项梁难掩激动,有了此物,便可上呈于王,助王明晰身边之奸佞,景昭也要掂量此物的重量,不怕他父亲的调遣了。
“公主为何愿给我此物?”
“你都说了我在楚国已是孤立无援。大将军又在军中遇到了麻烦。既是大将军所需之物,荷华愿借此再续秦楚之好。”
“公主真心愿秦楚盟好之想?”
“当年秦韩,秦赵开战,我皆身负重伤。荷华厌倦战争。卷轴之中的真假虚实你们一查便知。荷华与将军示好也是铤而走险。我没必要引起寿春王臣的不满。何况你父现在还与我大秦的王翦将军对峙淮水。”
项梁不禁也觉得嬴荷华有些天真,大抵是她年龄小,单方面的求和,一个人的求和,是换不来和平的。
他为了父亲,此中之物要竭力一试。
昭蓉与景氏大巫想用檄文阻止嬴荷华入王宫,赌注是楚王后,是一个楚国。
而许栀只押天下归秦,臣民之心一一归秦。
许栀目送项梁带着东西离开,回身合上殿门。
张良一身溶溶月色,昌平君及党羽在被剿灭前没有说他们在城父见面的事。
诸事已毕,所有的矛盾又才刚刚开始。
“谢谢。”她满意笑了笑,抬手要想抱他。
张良轻轻捉住她手臂,让她坐到案前的垫子。
许栀靠着斜案。
她层层叠叠的衣袍都往一个方向坠,青丝绵延至腰际,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形,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恰到好处。系在发尾的一绸珠光色发带泛着光泽,她用指尖搅着,她望向他,格外妩媚动人。
她发觉他要立身,快一步抓住了他的袖。
“子房。”
他垂眼看着她为钝器所伤的手腕,眼底心疼,但她没有开口解释,他也不欲质问。
“当心伤。”张良只这样说。
她瞥了一眼自己腕上的白绸,“无妨。”
寝殿中飘散着柑橘的清甜果香萦绕在他身侧,而她的一双眼在敛去危险之后,水润润的眼睛像亮亮的黑珍珠,荡漾水波,全是不言的软语。
张良心乱如麻,他恐惧失控。醴泉宫的夜晚,他控制不住地要欺负她,以至于不曾顾及她的感受。
并且他一旦处于清醒,便有着可怕的意志力。
拉扯之中,张良觉得自己需要说一些让他们都保持清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