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歇下吧!我出去转个两圈就回来。」不知为何,她今晚特别烦躁。
「可是……」她放心不下,没跟着她,总是不踏实。
柔荑一挥,她淡笑安抚。「没事的,西帝派了不少侍卫加强巡逻,不会有人敢闯进皇宫行凶。」
「好吧!请别耽搁太久,明早还要梳妆穿戴,睡迟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嗯,我晓得了,早点睡,你明天会比我更忙。」真要风光大嫁了吗?
心里悒郁的北越清雪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重感,她披着侍女递来的外袍走到中庭,半残月儿照出她孤单身影,似乎取笑她待嫁女儿心。
能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是多麽值得开怀的事,有多少姑娘家能觅得有情郎,她们焚香祈求上天赐好姻缘,岁岁月月长相伴。
她应该高兴的,欢喜迎接盛大婚礼的到来,可是她心中竞无一丝喜悦,反而惶恐、惊惧,好像有什麽事要发生。
清雪……
咦!谁在喊她的名字?
一声似远似近的女子嗓音缥缈的扬起,蓦然一怔的北越清雪倏地变了脸色,飘入耳中的低唤好不熟悉。是……璃儿的声音?!
但是,她死了呀!
她亲手收殓她。
「难道是我太思念她了,才会产生错觉?」
不知不觉中,她走远了,来到宫璃儿出事的温泉地,泉水因为她的遇难而被填平。
突地,一道白影在不远处掠过,她心头一讶,以为是宫璃儿来见她了。
没多想,她拔足轻奔,追逐不断在眼前轻晃的影子,渴望再见挚友一面,纵是鬼魅亦无妨。
谁知追着追着追到一座幽僻的宫阙,四周灯火并不明亮,来往宫女、太监似乎早已歇下,偌大的居所静得有点冷清。
仿佛受到莫名的牵引,北越清雪走近一瞧,透光的窗棂映出两条人影,他们原本各据一方,但慢慢的靠近,然后……
啊!原来足这麽一回事,她差点打扰了人家的好事。
表情微讪的北越清雪正欲退开,不看越抱越紧、交缠成一体的倒影,男子低哑的声音忽地传王,而回答的居然也是男人,他……他们是……
龙阳之好?!
「又使什麽性子,我不是说过你才是我最爱的人吗?怎麽又吃起醋了?」总不能仗着他的宠爱而骄纵,干预他小小的癖好。
「你说过不会再碰其他人,为什麽鲁娜会在你的床上,你骗了我。」他有收集美丽事物的习惯他是知情的,但这回他做得太过份了,竟然把人带回寝宫,在他们时常恩爱的床上苟合,更不用说,他和鲁娜还是堂兄妹!
「啧!啧!啧!瞧你嫉妒的嘴脸真难看,鲁娜是我西临
「嗄?是皇嫂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深夜造访,皇弟深感惶恐。」
看着与南宫狂神似的脸孔,北越清雪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没骤下杀手,她回手一抽,将十尺白缎收回袖袋。
可是她并未完全忘了,再相像两人还是不同个体,更没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杀了她好姊妹的凶手。
「少作戏了,你刚才和那名男子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不仅奸杀了我朝军师,还暗伏杀手,意图谋刺西帝,你还敢不认罪。」璃儿不能白死,她要他血债血还。
他两手一摆,表情好不无辜。「你说什麽,我全然听不懂,谁杀了谁,有谁想谋刺皇兄,我这身子骨不济事,连一步也跨不出门口,外头发生了啥事我完全不清楚。」
「你还装模作样,这小人嘴脸真令人作恶,南宫狂怎麽会有你这种只敢在别人背后使坏的兄弟,你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天理昭彰,坏事做尽的人终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