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变得太在意她,不想她被蜚短流长中伤而变卦,放弃两人得来不易的缘份,回去北越当她的女皇,忘了她也是他的妻。
这是他无法掌控的,时时挂怀在心,没落实名份,他睡不安稳。
水眸一柔,漾着笑意。「你太急躁了,我早就是你的妻,何必急于一时?」
桃花村距离两人落水的江川其实有段不算短的路程,沿着出村的小径,两侧有高山为屏障,由外往内根本看不出山坳有几百户人家,更遑论是村落了,因此就算有人寻了来也找不到入口,以为是荒草盖住的兽径,不多做联想。
不过一出村,马上有条车道相衔接,由此到城里不用一天的路程,早上出发,傍晚时分便可以抵达城门口。
南宫狂和北越清雪牵着村民送的瘦驴,提着一只公鸡,十分可笑且滑稽地缓行泥泞路,一步一步朝暗潮汹涌的西临帝都伏羲城走近。
挑眉一瞟,他将她拉近。「因为我的妻子是瑶池仙女下凡来,我怕没抓牢她,她一穿上霓裳羽衣便飞回天庭,让我递寻不着。」
「又在说荒唐话,我身无双翼怎能飞,还是老实点以马代步。」她不做承诺,只含笑地凝视他。
「哪来的马,根本是一头笨驴。」南宫狂没好气的一瞪眼。
笨驴低嘶一声,似在抗议他的评论。
见状,她捂嘴低笑。「要不换你上来坐坐,看牠笨不笨?」
「骑牠?」他不屑的嗤哼。「才多大的块头,我两条腿就足以压垮牠。」
他眼带轻蔑地看了眼与肩齐高的黑色驴子,明显瞧不起牠的载重力,高大如他只要一跨,四蹄畜生马上趴跪在地喘气。
可是身形娇小的她坐上去就没有这疑虑了,一人一驴倒也不唐突,反而更显出她的柔弱和纤细,以及清灵飘逸。
「哧!哧!」你压呀!我先踢你一脚。
驴鼻一仰,发出呼哧声,有着令人好笑的傲气。
「不过我们真把驴子骑回宫,不会遭人取笑吧!」她开始烦恼要怎麽安置牠。
南宫狂狂妄地把头一抬。「那也要有命才能笑,脑袋没了用什麽笑。」
「你……你真是……」霸气十足。她末将这句话说出口,免得他自得意满,当是赞扬。「烈云,这只鸡呢!你可是「嫁」过牠一回。」
「鸡?」嘴角微微抽动,他脸色难看地眯起黑眸。「宰了牠如何。」
公鸡「喔喔喔」叫,在鸡笼里眺来窜去。
「牠是你相公喔!你谋杀亲夫……」呃,她好像说错话了,瞧他杀气腾腾……
「清雪娘子,你刚说什麽呀?」扳动十指,面带煞气。
「我有说什麽吗?你看这朗朗晴空的好天气。」她装傻,顾左右而言他。
他冷笑。「天气再好也好不过我的心情,我想着该如何料理你。」
「煎、炒、煮、炸?」她提议。
他一把揽住她纤腰,低头狂吻。「清雪,你真让我欲罢不能。」
「你别又……节制点,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城郊。」他名声败坏,不等于她也是。
「左边有个草丛,刚好适合偷情……唔,你咬我。」可恶的女人,居然真的咬他的下巴。
闷哼一声,他狠狠地瞪向咯咯笑的凶手。
「把公鸡放了吧!拎个鸡笼进城也不好看,何况要是有人问起,还真不好回答。」鸡娶西帝,贻笑大方。
黑眸冷沉得像要杀人,可他下一个动作却是……「算你运气好,快去逃生,我牙疼不吃鸡肉。」
从笼里被放出来的公鸡不太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自由,愣头愣脑地歪着脖子,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还不快跑,待会他若反悔,你就成了桌上佳肴。」北越清雪下驴驱赶,听惯了牠的鸡啼声不忍杀生。
公鸡没飞走,反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让想起曾经和鸡拜堂的南宫狂非常不快,拾起路旁的树枝便往牠甩去。
受惊的公鸡果然振翅一飞。
「看你还飞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