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大哥大嫂能成大事呢,这效率就是快,一点拖延症没有,今天就把高启盛提溜来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游手好闲,没有业务。
总之大哥美滋滋和大嫂出去二人世界了,我和便宜叔叔高启盛坐在琴凳上面对钢琴,大眼儿瞪小眼儿。他现在已经飘了,西装西裤三件套,衬衫领带大背头,长的是人模狗样扮的是斯文败类。
就是性格疯批脑子间歇性有泡。
不过也不能骂他有病,打小高启强又当爹又当妈,把他和高启兰养大,既没母爱又没父爱,大哥就是爹大哥就是妈。突然有一天大哥猛地开窍了,结婚了,娃是现成的,孙子兵法看上了,弟弟亲手包的饺子不回来吃了,家也搬了,妹妹外地上学了,你说高启盛每天一回家推门,里里外外就自己一个人他图啥。
我要是他也看不上大嫂和高晓晨。他的心里我也能想到:你们算什么东西,我陪着大哥吃苦奋斗,我替他出主意想办法,到头来你们就凭几个破钱把我大哥从我这撬走了?
大哥在家陪高晓晨陈书婷的时候,还关手机,简直是往高启盛心里放了个核弹。
朋友们,咱就是说带入一下,高启强是溺爱孩子的爹,高启盛是陪爹吃苦的好大儿,突然有一天爹再婚了,不光有了另一个好大儿,还对成年的大儿子说你长大了,搬出去住吧,还关手机,说自己得陪老婆和孩子。
想想就窒息,渣的发到网上都能让网友扔进绞肉机!
高启盛同志,心理上被亲人遗弃两次。
怎么破局呢,我选择乱拳打死老师傅。
我也没有别的招啊!
我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张嘴打出第一波攻击:“叔,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和我妈妈?”
他一开始没注意听,两秒钟以后回过味儿来,噌的一下站起来,带着琴凳也跑,我这小身板一个趔趄扑通一声翻到了地上。
他傻了,我赶紧趁着他这会儿脑子不好使继续攻击:“叔——你这么讨厌我吗?”顺道再努力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他终于醒了神,赶快一步跨过来试图把我从地上弄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这话,他因为咬着牙,嘴角向后抿着。
我哪管这个,趁他病要他命啊!顺势猛地一头锤在他胸口上,给他锤的嗷一嗓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这大几十斤立刻窜过去,两条腿死死锁住他腰,俩胳膊箍住他脑袋,给他撞到地上一顿乱拧,一边蛄蛹一边假装嚎叫:“我就知道你讨厌我——高启盛!我就是知道你讨厌我!”
高启盛整个人都蒙了,他完全不知道我这个中二病侄子今天为什么突然发难,发的哪门子疯。想把我从他身上撕下去又做不到,撕扯半天,三件套又阻挡发挥,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也扯着嗓子喊:“白晓晨!你今天是不是疯了!有病吧你!!”
我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对戏的自己要给你加戏,那还不立刻接住戏往下演!往死里想我背了三十年房贷,死前没住几天的家;我姥死前瘦的一把骨头,却说姥爷送的金镯子再也带不了了,让孩子们一人拿一个留念想吧;我爷死前糊涂的人都记不清了,却还是说柜里有饼干,让娃娃们吃……
我的眼泪,突然像小时候,挂在家里挡蚊子的塑料珠门帘子崩了线,哗哗的往下掉。
我一把把高启盛按到地上,眼泪噼啪往下倒,我甚至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大把眼泪珠子甚至掉在高启盛脸上,他是又嫌弃又懵逼又生气,大脑里同时运行的情感太多,快当机了。
感情内敛的高家兄弟,没怎么见过这种感情充沛的发疯场面,更别提他家兄妹三个被生活逼的早早成熟,哪对付过这种撒泼打滚的熊孩子。
我张嘴,打出了最后一发语言攻击:
“对,我爸不叫白启强,他叫高启强!”
我眼睁睁高启盛气急攻心,说出:“那又怎么样!他叫高——”
然后他就卡壳了。
那可是你血浓于水、二十多年亲情打底的亲哥哥。
那可不是我亲爹,他跟我妈的结婚证刚出锅还烫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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