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北辰随即答道:“左副手心怀叵测,意图叛变,我幸得同僚救援,属下才得以幸免。”
鬼面蛇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和愤怒,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哦?此话怎讲?”
寒北辰答道:“他企图另寻靠山,投靠扬州世子。”
鬼面蛇惊异:“扬州世子竟现身启封?”他愤怒至极,手中蛇器猛然挥出,将一旁的石像击得粉碎。
如此重大的消息,他竟至今日方知,难怪启封的暗桩会被一一拔除。
右副手与左副手素来不合,见状,忿忿说道:“他早就不想屈居于人下,如今终是露出马脚。”
鬼面蛇问道:“谁救了你?”
寒北辰答道:“是绰号河虾的同伴。”
右副手疑惑道:“河虾?他未亡于任务?”
寒北辰回道:“正是河虾。任务虽败,他侥幸逃脱,恐使者降罪,此刻正在后殿。”
右副手提高声音,喝道:“传他进来!”
那个干瘦的男子从神像后面,低着头,弓着身,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还未走到跟前,河虾便扑通跪下,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求使者饶了我家人,我甘愿一人去死。”
右副手一脚踹去,那河虾被踹倒在地。
河虾趴在地上连连求饶:“求求使者……,求求使者……”
右副手狠狠说道:“你怎知左副手意图叛变。”
河虾回道:“那一日,我们抓了丁生在废宅中拷打,左副手来将看守的弟兄全杀了,我正好在外小解,回去正好看到,偷偷逃脱。他还救下丁生和嫣然,交给了官差。”
右副手冷声质问:“你如何断定那人便是左副手?”
河虾身子一颤,忙答:“他的面具,昔日下达指令时,我曾目睹。”
寒北辰微微颔首,接口道:“我途中遇到河虾,幸得他提醒,方才逃过一劫。”河虾并不知晓,那时的左副手实则已命丧寒北辰之手,他所见的,不过是寒北辰戴着左副手面具的伪装。
寒北辰有意放他逃生,为的便是今日在鬼面蛇面前,能有证人佐证,以赢得信任。
鬼面蛇目光如炬,凝视着地上左副手的头颅,沉声问道:“这头颅,你是如何取得的?”
寒北辰心知鬼面蛇疑心未去,不会轻易信人,便缓缓道来:“我得知他心怀叵测,遂暗中跟随,发现他更是将我等据点也出卖于官差。适逢他杀害紫衣,打斗之时被紫衣毒针所伤,我才有了可乘之机,取了他的人头。”
鬼面蛇闻言,心中暗忖,细节吻合,那紫衣确是惯用毒针。
且他已差遣潜伏于官差中的细作密查,丁生果真为一黑衣人所救,而丁生所描述的面具图案,正是左副手所用。
虽心中仍不愿相信,自己所提拔的左副手会背叛,但细作传回的消息,紫衣、班主和老鸨的死状,皆似左副手的手段。
今日,又有二人亲口证实,他不得不接受这现实。
寒北辰虽无法目睹鬼面蛇面具后的神情,但自面具孔洞中,他察觉到鬼面蛇眼中闪烁的怒火。
他心中冷笑,若非为了模仿左副手的招式,他恐怕连十招都用不着。真正的较量,两招足矣。那紫衣、班主和老鸨更是无力反抗,显然这个教派收纳了不少三教九流的小门派,这些小门派也渴望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寻求一个强大的靠山。
然而,这个教派背后的势力究竟蔓延多广,幕后之人其最终目的又是什么,目前尚不得而知。
鬼面蛇开口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在我鹤月教已有多少时日?”
寒北辰抱拳回应:“回使者,属下猎鹰,入教已有四年。”
鬼面蛇先是眼角一挑,扫向身旁的右副手,宣布:“右副手,自今日起,你晋升为左副手。”
言罢,那鬼面蛇又转头看向寒北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之光:“你诛杀叛徒,功不可没,自此刻起,你将成为我的另一名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