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是的。”时煦怜道,“不过漠禁月是不是和神君……?”
她后边的话忽然讳去不说了,安玉淙莫名其妙道:“我和他怎么了?”
太宋小声道:“……漠禁月不是神君的乾元吗?”
“他?”安玉淙道,“不是。”
太宋愣道:“啊?我一直都以为神君你是和他……”
“这都什么有的没的。”安玉淙道,“谁说的,这谣言也太离谱了些。”
太宋道:“……我猜的。”
时煦怜似乎松了口气,道:“原来神君不是和漠禁月结的契。”
安玉淙道:“可如果漠禁月困在我这里回不去呢?魔族长老是不是要递信来我这要人?”
“是的。”时煦怜道,“继位典礼是一定要办的,至于管不管事,那不重要。就算漠禁月继位后再来神君这里也没关系,他可以当挂名魔君,具体政事可以由长老代行。”
“哦?那倒是很方便。”安玉淙眯眼道,“漠禁月也行。”
他接着道:“后天你们那倒霉魔君过世,我会放漠禁月回去办个礼然后让他回来,他当上挂名魔君后,你们就带着时珣去魔界告诉你们长老说他是时煦臣的儿子,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步骤去。”
时煦怜试探道:“……神君是想做什么?”
“……把时珣拴在魔界。”安玉淙道,“不要让他回来。”
太宋和时煦怜对于前几日神殿门口那出闹剧都是略有耳闻,不过时煦怜并不知道楚绥和释玺之前还结过契,只以为是释玺神君好色罢了。
她道:“神君是为了防东廷那位?可是若真要防,采芑殿不比魔界好多了?”
“……我之后那段时间可能顾不上他。”安玉淙道,“魔界并不归天界管,内部如何鱼龙混杂我也搞不清楚。我在那里杀人容易,找人却很难。更何况你们历届魔君一个比一个神秘,不是隐归就是挂名就是概不见人,魔君继任的氏族也乱的要死,今天时,明天漠,后天太的,麻烦死了,而且魔界又大,几乎和凡间平分秋色了。要是时珣在那里,藏的好的话,也许能瞒天界个一百多年。”
太宋只觉不妙,他道:“一百多年?神君……您和东廷打仗,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吧?”
“打仗自然不用。”安玉淙道,“我不过是给他留个退路。这次我若是胜了,自然很快就会把他接过来。……但要是败了,那就劳烦你们藏他这一百年了。”
时煦怜也道:“……神君是防释玺神君?一百年的话……确实应该是什么兴趣都忘掉了。”
“一半一半吧。”安玉淙道,“我会给你们一个箍仙枷,如果时珣要跑回来,就用这个把他锁起来,绝对不允许他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放出来。”
太宋迟疑道:“这么严?而且时兄他为什么要往回跑?释玺神君盯着他呢,他不应该跑得越远越好?”
“……”
安玉淙沉默片刻,道:“我是和时珣结的契。”
太宋和时煦怜顿时面色发白。
太宋结巴道:“不、不是,所以说,神君,你是怕他跑回来找你?”
安玉淙颔首:“是。”
时煦怜颤声道:“可是,神君,契约不是在你身上吗?长期见不到时珣的话,你岂不是会……”
“没事。”安玉淙道,“你们只管带他走和不让他跑就好。”
她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劝的余地。
安玉淙已经站起身,道:“我就这些要说。”
他出门走了。
等到安玉淙的身影消失了,时煦怜喃喃道:“……神君是铁了心要护时珣啊。”
太宋道:“为什么是他?他不是神君的徒弟吗?”
时煦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又到院里去,拾起那本掉在地上的书,接着看下去了。
安玉淙出了太宋的院子,他也没回寝殿,反而拐了个弯,去了漠禁月的院子。
漠禁月院中冷清极了,到处乱得要死,安玉淙蹙眉唤道:“漠禁月?”
半晌没有回音。
安玉淙走到里房把门打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