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短暂安静了几秒。
江荨决定先发制人:“傅以行,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南浔路发生了坍塌事故?”
“你不知道吗?”傅以行挑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江荨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撇嘴道:“我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傻乎乎地跟你来这里,而是去酒店了。”
她和傅以行是契约结婚,结婚半年,各自工作的原因,聚少离多,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的见面,还不如不见。
她刚回头,手腕就被傅以行扣住。
“夫人这么不待见我吗?”他垂眼看着她,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你知道就好。
江荨微怔几秒,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仍是浅笑盈盈。
“我可没这么说。”
傅以行眸色渐深:“那就好。”
江荨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松开,我要睡觉了。”
“好。”他答应得很干脆。
江荨转身,不想他压根没有松手,她的重心失稳,腰肢被他顺势圈住,直接跌入他的怀中。
江荨懵了一下,下意识抬头。
他的面容冷清,黑眸底下,却是暗涌翻滚:“既然夫人这么主动,那么……我一定好好履行我的义务。”
他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喑哑,江荨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我没有!傅以行你放开唔……”
但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温热的气息已经欺压下来,声音消失了。
他臂弯的力道收紧,完全将她圈在怀中。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了,城池已然被攻陷,江荨不争气地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搂住他的脖颈。
窗外下着雨,雨点肆无忌惮地敲击着窗户,把屋内的声音切割得支离破碎。
彼此缠绕间,江荨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溺水的鱼,浮于云端,又坠入到深海,在翻滚的海浪中浮浮沉沉。
平静的湖面被打破,晃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昏昏欲睡中,江荨无端想起了与傅以行初见的那一天。
大一那年,她只身前往国外留学。然而刚到国的第一天,她的行李就在转车途中被人偷走了。
她身上所有的财物,包括手机、护照和银行卡全都在里面。
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站在人来人往的陌生街头,江荨茫然又无助。
“exce……”
“exce,uldyou……”
她尝试向路人求助,但是得到的全是冷漠和白眼。
她蹲在马路边上,把脸深埋在臂弯下,眼泪就快要决堤而下。
就在绝望之际,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润泽的声音——
“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