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这么快,都不忘记关房门,秦白霄想进去看看兄长的情况,可想到兄长进屋前的拒绝又放弃了。
他选择追上薛宁问问情况。
薛宁跑得再快也逃不开秦白霄,他很快追上了她,但有些说不出话来。
狼狈的姑娘找到一片湖,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
她显然不会游泳,不敢去水太深的地方,就把自己泡到水比较浅的地方,不断闭气把头也埋进水里。
秦白霄怀疑人生:“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个时辰……来学凫水?”
薛宁没理他,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个全程,看她冷得哆嗦,然后迈着潮湿沉重的步伐,抱着双臂又往回跑。
水绵延了一路,秦白霄看着这一路的水迹,想到她不断冒出水面的脑袋,他不懂她,真的不懂,薛宁终于疯了吗?原来她以前不是真的疯,现在才是。
跟着薛宁回到后山,看她头也不回地进屋,秦白霄都没能问出兄长的情况。
他恍然一瞬,敏锐地意识到,薛宁的所作所为,怕是和兄长有关。
兄长重伤回宗之后前几个晚上,身体总会一会极冷一会极热。
是长老们合力才将他的情况控制住,让冷热交替不那么频繁。
可薛宁去泡水,这和兄长的情况又有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帮助?那些热可不是冷水能缓解的,只能靠兄长自己熬。
一门之隔的屋内,薛宁将门插好,毫不犹豫地脱了衣裳,只穿绸裤和肚兜上了床。
秦江月身上热得惊人,她一身的潮湿在碰到他之后,顷刻间就恢复干爽。
湿润的长发一点点烘干,薛宁的肚兜和绸裤也很快就干了,她将他抱在怀中,两人毫无阻隔的肌肤相贴,她泡过水发冷的身体,居然真的让他滚烫的温度有所削减。
秦江月突然睁开了眼。
身体与细腻柔软的肌肤相贴,哪怕是昏沉之中依然维持戒备。
他本能地要对靠近的女子出手,他从不信什么男人被迫与女人如何如何,因为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哪怕昏迷不醒,在碰到女子时,他的防御机制也会逼迫他醒过来,绝不就范。
可他看见了薛宁涨红的脸。
她头发乱七八糟,身上只一件肚兜,此刻紧紧抱着他的身体,见他睁开眼,哪怕热得快要冒烟,还是很高兴的样子。
“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我好像不冷了,我再去泡一泡,泡冷了再来帮你。”
她撑着手臂试图起身,秦江月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瞳孔收缩,表情该是此生最复杂的时候。不等薛宁发现,他手上一转,抓住她塞进被子里,自己匆忙下了榻,撑着桌面站稳,控制着凌乱的呼吸。
他的步子不是很有章法,即便面上已经镇定清醒,人还是有些脱
力和恍惚。
人是这样的没错,
可心不是那样。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清醒。
清醒地看着海潮沦陷。
薛宁被塞进被子里,
一时有些发懵,她拉开被子露出头,坐起来道:“你怎么下去了?能下去吗?你还很热。”
“先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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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压抑,无处可药的压抑:“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