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便见到冯春娥“扑通”一声跪下,伸手一把抱住她小腿。
“南风,你可回来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存私心让你替陶悠当知青,更不应该隐瞒你去农场的消息,我给你磕头,我给你下跪,求你可怜可怜我,劝劝你爸不要生我的气,我对你、对这个家是掏心掏肺地好啊……”
这两个人怎么突然一起认起错来了?陶南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陶守信从书房闻声而出,将陶南风拉开,护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冯春娥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纷纷而落,面色苍白而憔悴:“陶老师,我给南风道歉,求她原谅我。是不是只要南风原谅我,我们就能回到从前?咱们这个家建起来不容易,不能轻易毁了啊……”
屋外陶悠被陶南风一巴掌推开,差点摔倒,吓得一颗心突突地跳:果然是去了乡下,连人都变得粗野起来。
她听到屋里的动静,站在院子里掉眼泪,故意提高音量。
“南风,你要是气不过,打我、骂我都行,别让爸爸和妈妈离心离德啊。爸妈都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结婚八年没有红过脸,左邻右舍谁不羡慕他们俩感情好?你……你一年半才回来一趟,不要让爸妈为你难过伤心啊。”
这一家人动静太大,引来左邻右舍从屋里走出来,都开始劝架。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有事好好说嘛。”
“南风以前挺老实一个孩子,怎么一回来就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就算是替了陶悠去上山下乡,也不至于这么记恨吧?”
“冯春娥好歹也是南风的长辈,跪在地上哭成那样……真的是可怜哦。南风你就大人大量,原谅她吧。”
邻居们的议论传到耳朵里,陶南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原谅?怎么可能原谅。
冯春娥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当着父亲和邻居的面各种嘘寒问暖,人人夸赞是个贤惠人,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可是在陶南风去世之后,她迫不及待处理所有遗物;父亲提出离婚,她寻死觅活逢人便哭各种道德绑架;陶守信不堪其扰搬出去单住,她到处散播谣言说他有了外心;父亲死后,她与陶悠立马变卖书房里的古籍字画文玩玉器,其中便包括那一个玉扣“绝处逢生”。
第一任婚姻,冯春娥由农村跳到城市;第二任婚姻,她由工人变为教授夫人,继承了一大笔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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