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亚东却有顾虑:“我们没有证据,有什么办法?”大家都知道这事与黄兴武脱不了干系,可要说证据……真没有。
胡焕新嘟着嘴、哭丧着脸:“我辛苦做了一天呢,就这样被弄坏了。”
乔亚东沉着脸,环顾四周,指着原先砌土灶的位置:“只是推迟了一天的进度,不怕。以后大家排班轮流值夜,不能再让旁人搞破坏。”
魏民狠狠一跺脚:“好!两人一班,就守在这里。”
陶南风抿了抿唇,挽起衣袖,弯腰搬起一块山石,众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就砌了座露天的小小石头房子。
砌好了,大家还不忘对着场部方向啐了一口。
“破坏分子罪该万死!”
“黄鼠狼不得好死!”
“舍得一身剐,敢把黄鼠狼拉下马!”
愤怒让众人更有干劲,胡焕新指挥着众人重新和泥。
叶勤左手抓一把野花站在一旁,野花掉落湿泥中,她忙弯腰去捡。
“等一下。”看着泥地里多出来的一枝茎叶,陶南风忽然心思一动,产生一个想法。
叶勤愣愣地停下,抬头看向陶南风:“怎么了?”
陶南风越想越觉得可行:“我们来做草砖房。”
草砖房?胡焕新似懂非懂:“往土砖里添加稻草秸秆?我们农村烧火要用秸秆,舍不得呢。”
“对的。”陶南风眼睛里闪着欣喜的光芒。
她记得书中有记载,在北方严寒地区,当地农民将秸秆切成一指长,添加到黄泥中,做出来的砖块能起到保暖的效果。
秸秆与茅草杆一样都是中空,储存的空气层能够保暖,原理是一致的。
叶勤举起一只手抢着发言:“养猪场有铡刀,专门用来切猪草的,借过来切茅草杆肯定好。”
说干就干。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好奇心、创造性最为浓烈的年龄段。知青们有的上山采茅草,有的去养猪场借铡刀,堆在空地上开始切草杆。
茅草杆是中空的,咔嚓咔嚓几下就切出一大堆。
知青们试验了几种添加茅草根的比例,最后终于选定最合适的添加分量,开始认真制砖。
三天之后,毛石基础砌筑完成。
第一批制作完成的砖块整整齐齐码放在空地上,已经晾晒完成,可以开始砌筑。
原本杂草丛生、一到晚上蛙鸣阵阵的东头湿地,现在变成一个宽五米、长十米的深坑。
泉水沿着一条橡皮水管缓缓流下,平时大家洗漱、饮水都靠这山泉。水源尽头处放置一口大缸储水,漫出来之后便流入湿地,滋养出繁茂水草。
乔亚东问陶南风:“这个坑要不要填上?”
陶南风摇摇头:“引水入坑,正好多口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