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白粥,给小舟蒸两个?小猪奶黄包,纯牛奶加三分?糖。”“好,我记下了。”淑姨笑着应道,这新婚小两口感情挺好的,连饮食习惯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老太太的期盼指日可待了呀。徐斯衍简单洗了个?澡就回?了主卧,进到浴室,才发现原本?单调的空间已经有了许多细节上的不同。和他透明刷牙杯并排放在一起的蓝色亚克力刷牙杯,柠檬味的牙膏,蜜桃甜杏香的沐浴露,蓝色印着小熊图案的毛巾,还有零散放在镜架上的发圈和小皮筋。这些东西?无不彰显着他原本?单调的生活正?在发生改变,被一些柔软可爱的东西?毫无攻击地入侵了。被子掉了大半在地上,许是觉得冷,明舟的双腿曲起,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徐斯衍走过去,弯腰捡起被子,俯身?盖在她身?上。明舟缓慢撩起困倦的眼?皮,迷糊中察觉到眼?前有道身?影在晃动,浴室透过来的光晕勾勒男人轮廓,有些熟悉。她揉了揉眼?睛,无意识抱了下胸前的被子:“徐斯衍吗…”“嗯。”徐斯衍开了一盏暖调壁灯,室内通明,他回?身?看她:“怎么不去床上睡?”明舟抱着被子跪坐在沙发上,眯眼适应了下光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嗓音夹着困倦,听起来软软地没?什么力气。“一小时前。”徐斯衍从衣帽间顶柜新拆了床冬被拿出来,铺好在床上,他转身看她,又问了一遍:“不?睡床?”明舟摇摇头,“沙发也挺好的。”她定睛看他:“而且我担心你。”“我?”徐斯衍轻挑眉峰,“我能把你怎么着?”“不?是那个意思?……”明舟举起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个脑袋,“我是担心你会被我踹下床。”徐斯衍:“?”“我睡相不?太好,订婚宴那晚我都没?好意思?问压得你胳膊疼不?疼…”明舟讪笑了声,伸出手拍了拍沙发,“寒假的这段时间我们都这样睡吧。”明舟又裹了裹被子,看了眼暖气口?方向,“不?过暖气是不?是坏了,怎么觉得今晚这么冷。”徐斯衍倒是没?觉得冷,不?过还是走?到墙壁主控调高了暖气温度,又去?衣帽间多拆了床珊瑚绒的被子递给她。夜深,卧房陷入安静,昏暗中唯有没?遮严实的窗帘透出一点光。徐斯衍转了个身背对着窗,阖眼没?多久,耳尖忽然?听到一点动静。他撩起眼皮,仰头看去?,沙发那边,一床被子全在地毯上,另一床被子也掉了大半,就剩一个角被她抱在怀里。“……”难怪她觉得冷。-雨下了一晚,清晨方才停歇,城市高楼缠绕一层白雾,仿佛云端掉落人间。明舟睁开迷糊的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埋在柔软的珊瑚绒被窝里,她闭上眼惬意地滚了一圈。她就喜欢用被子把自己包围起来的感觉,又暖和又有安全感。那边床上的被褥堆叠整齐,徐斯衍已经起床了,正在衣帽间的镜子前打领带。明舟起身,把自己的被子也叠好,放到了床的另一侧,营造两人同床的假象。叠完,明舟去?洗手间刷牙洗脸,两个人默契地分开区域行?动。刷完牙,明舟用梳子梳了头发,再拿纸巾把掉在地上和洗漱台的头发都捡起来扔掉。洗漱完出来,徐斯衍也换好了衣服,彼此再交替空间。打开衣帽间,明舟看到自己要穿的外套被淑阿姨挂到了最上边,她卧房衣帽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踩的凳子。见徐斯衍从浴室出来,她叫住他,“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徐斯衍伸手给她拿了下来:“还有哪些?”“羊绒外套,还有那条白色围巾。”“谢谢。”明舟把外套穿上,围巾围了两圈,她没?注意到围巾的边穗勾到了脖子上的项链,抓着围巾一扯,项链直接划了下脖子。“嘶——”她轻声呼痛。徐斯衍回头,见她捂着脖子,“怎么了?”“我项链好像断了。”“抬头。”他倾靠过来,垂下眼睫帮她看,“断了两截缠在围巾上面了。”“啊……”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她仰起脖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下颌线条分明,优越高挺的鼻梁,低眉从容,身上熟悉的檀木香。还以为是香水,原来是衣帽间放置的香包,明舟动了动鼻尖,现在她的衣服也染上了这种香味,很好闻。徐斯衍把断成两截的项链取下来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