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衍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气质矜贵从容,她的脚上还穿了双高跟鞋,脑袋才到他肩。
幼宁说得对,天塌下来都有这种高个子顶着,何况一个订婚宴。
“是要出场了吗?”
“嗯,差不多了。”
徐斯衍看着她,忽然抬脚靠近一步,抬起手,把她耳鬓一小撮冒出来的碎发挽到了耳后。
澳白珍珠耳钉衬得她耳朵小巧如玉,徐斯衍垂眸,语调清润如风:“一会儿跟着我的脚步走,不用太快,你只需要微笑,别的交给我,别紧张。”
他的指尖仿佛带电似的,被他无意擦碰过的耳朵部位有点痒,酥酥麻麻的。
宋幼宁在花园的停车区接到舒清。
舒清推门下车,看着眼前偌大的华贵府邸一脸惊愕,她从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幼宁,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你说今天是明舟的婚礼,真的假的?”
“不是婚礼是订婚宴,”宋幼宁顿了顿,看着面前浪漫纯白和清新抹茶绿配色的草坪,空运过来的进口白雪山玫瑰的花门。
她感慨地说:“不过这排场,跟结婚宴也差不多了。”
舒清疑惑地皱起眉:“可明舟不是单身吗,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突然就有老公了?”
宋幼宁一顿,抬手挠了挠耳后,“这事儿……说来话长。”
舒清的面色微变,“所以,你一直也都知道?”
宋幼宁见她脸色不对,赶忙挽着她胳膊解释道:“哎呀你别误会,舟舟不是故意要瞒着的……因为这婚事是她爸妈定的,对舟舟来说不算什么好事,所以她一直就懒得提。”
舒清沉默半晌,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贺师兄怎么办?”
“跟他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他也从来没有跟舟舟表白过,a大多的是对舟舟示好的人,难道每一个都要对他们负责吗。”
“别说这个了,”宋幼宁拉着舒清走到草坪的原木长桌旁,“快坐下尝尝今天的餐前甜点,可好吃了。”
舒清点点头,只不过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勺子,她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宋幼宁用勺子挖了一口薄荷蜜瓜软酪,她扭头提醒道:“你要是找不到位置可以问他们家佣人。”
但舒清似乎没听见,也没回头,自顾自地就往外走去了。
甜点软糯拉丝的口感简直太好吃了,反正出来混总是要胖的,宋幼宁吸了吸小肚子,又心安理得地炫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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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飘扬空灵的钢琴曲在草坪上缓缓奏响,一众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去。
只见明舟挽着徐斯衍的手臂从花门下走了过来。
明舟姿态优雅大方,穿着高跟鞋所以步伐不是很大,徐斯衍便随着她的速度一再放慢。
两个人不时偏头对视,甜蜜浓情。
订婚的仪式很简单,司仪依例说些祝福的场面话。
常年卧病的徐家老太太坐在轮椅上出席了订婚宴。
日渐败落的明家之所以能攀上如日中天的徐家,皆因当年明家老太太救过徐家老太太一命,因此定下婚约,谁料当初两人生的都是儿子,婚约便到了孙子辈。
徐老太太并不知道徐斯衍和明舟的那则酒店过夜新闻,更不知其中的七弯八绕,只以为二人真的是真心相爱才有今日。
老太太和蔼可亲地握着明舟的手,细细端量着她:“好孩子,长得真乖,奶奶很喜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明舟侧目看了看徐斯衍,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她弯下腰,乖巧地喊了声奶奶。
老太太笑得更是高兴,只可惜身体不大好,行动也不便,只待了不到几分钟便要回房休息了。
台下席位里,余沐橙靠近明彤,悄声问道:“小彤,你哥怎么没来参加婚礼,他还在国外吗?”
“嗯,他没回来。”
余沐橙眼里闪过某些猜测,接着又问:“那他不知道你姐结婚的事吧?”
明彤摇头:“我爸妈瞒得死死的,没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