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再次下床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套换洗的干净被褥。
刚转身,便被翟曜一把推回到衣柜上。
衣柜发出“咚”的闷响,晃了晃。沈珩平静注视着翟曜,只见他的脸上都还染着潮红,眼里的雾气甚至还没风干就又重新聚起熊熊火光。
翟曜夺过沈珩手上的换洗被褥,往床上一扔。
而后不待沈珩反应,朝他的嘴唇猛亲下来,不由分说撬开唇齿,在滚烫的口腔里毫无章法地胡乱翻搅。
与此同时,他一手揪着沈珩的领子,一手朝他探去。在听到对方发出一声闷喘,幽暗的眸底闪过被突袭的意外,翟曜冷冷扯了下唇,开始模仿起沈珩的动作。
在沈珩忍不住将他的头按向自己颈间时,张嘴便在沈珩突起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等着,这就给你降温!”
沈珩在后半夜终于退烧了,次日一早恢复到了36度5。
翟曜记得有个不靠谱的地摊杂志曾经写过,人每发一次烧,身体里的细胞便会被更新一次,等同于你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就都是崭新的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只用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将天地落得白茫茫一片。
而后乌云尽散,阳光灿烂。
这天清晨,沈珩和翟曜坐着公交车进了枋山。
他们并没带什么元宝蜡烛、金银纸钱,只在家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沈籁最爱的山茶花。
因为不是清明,也不是其他什么祭拜的日子,枋山上没什么人。
空气里充斥着凛冬的凉意,覆盖在苍翠松柏上的皑皑白雪被阳光一照,开始“滴答滴答”融化。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公交车在山间的站牌前停住,翟曜下车后才发现这里正是当初自己冒雨骑车进山找沈珩,遇见他的地方。
两人当时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光着膀子靠在一起,跟俩傻逼似的。
那之后,自己和沈珩的关系似乎就变近了不少……
翟曜忽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上一次来枋山还是昨天,却又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在南山。”沈珩对翟曜说,“从这里过去还要走半个小时。”
翟曜回神“哦”了声:“那走呗,反正今天没事。”
两人并肩走在山道间。
路面的积雪被附近村庄的村民铲好了,堆在两旁。
鸟雀从林间飞落下来,将喙插进积雪里寻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找到的就会嘹亮地叫上几声,展翅飞向天空。
就这么又走了半小时,翟曜的面前出现了一片一片的墓碑。
排列得整整齐齐,并不阴森,反而在雪后初晴的日子里,给人一种平静祥和的感觉。
沈珩捧着山茶花,穿过那些墓碑,在其中一个白色大理石砌的碑前立住。
静了下后,弯腰将花轻轻放在墓前。
翟曜随着火红的山茶,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那人正是沈籁,和视频里看到的一样,温柔沉静,富有艺术家气质。
沈珩跟她长得挺像,但沈籁的五官线条明显要更加柔和,沈珩则更显冷淡。
只见沈珩将手搭在墓碑上,掸去上面的落雪。
片刻后,轻声道:
“我带他来看你了。”
八爪龙八爪龙我是一条八爪龙!(龙龙巨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