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退赛已经有一段时间,几乎已经没有人想得起他。虽然他也曾单人杀进水晶,也曾被鲜花簇拥,但那些时光好像被盒子关了起来,连同他自己。
论坛里没什么好看的。
手机从头到尾划拉到底,也没有特别亲密关系的人。
世界像波涛,很宁静,也很空寂。
空空荡荡的,一点回音也没有。
原来很安静。
哥哥发消息,让他回家继承家业。
毕竟家里几个亿大公司,他一个人两只手,管不过来。
哥哥跟楚安霖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为未来做做打算。
楚安霖掰着手指,算着年龄。
懵懂无知18、9岁。
电竞黄金20来岁。
那……25、6岁呢?
同龄人这个时间,娶妻生子。
去年一趟回祖宅上香,楚安霖本来想约儿时好友一起去炸牛粪,等了好久,才发现牛粪居然成了稀罕玩意儿,找不到了。
他就像是被遗落在时光岔路的迷途者。
人像一列列标记好抬头的列车,沿着父母辈的铁轨轰轰驶去,等到了楚安霖的时候,他轰隆轰隆,声势浩大——脱轨了。
楚安霖找了很久的牛粪。
找着找着,那些儿时经常见面的人,都以不一样的面孔,成熟或者逝去。
连牛都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里面的四脚两角兽。牛粪更是个奢侈玩意儿,更奢侈的是一起炸牛粪的人。
当看着他们拿笤帚揍孩子的时候,楚安霖就明白了——轰隆轰隆,他是注定脱轨的列车,如果不清楚自己的终点,那他就注定了漂泊的宿命。
“轰隆轰隆。”
楚安霖抓着红色的小汽车,在自己面前驶过。
早饭、午饭、晚饭,5k的外卖35,10k跑腿15块。
不是习惯了一个人,而是很难与人缔结亲密关系。
不近不远却亲密是最好的。
楚安霖跟自己说:以上都是骗人的。
他在酒罐子里蜷缩着,目光在没有一个红点提示的屏幕上流转。
好不容易听到电话响起,他欣喜若狂,抬头一看——【您的手机已欠费,请及时去交话费。】
“他妈的!!!”
骂完以后,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