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遨听到谛末这话,忍不住啊了一声,一脸迷惑地看向念羽,念羽拍着翅膀,有些莫名地说:“这把剑上的确有公子的追思之力没错,可这跟渊公子有什么关系?方才公子也出手了呀。”
龙渊和云起则是相互对视一眼,云起犹豫片刻,开口道:“龙渊兄,实不相瞒,这柄剑的确跟我的追思之力有关,可方才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龙渊笑着打断云起道:“我自然信你,先不说这个,办正事要紧。”
说完,龙渊转头看向谛末,笑嘻嘻地说:“谛末族长,在下是什么身份其实并不重要,我们这次来也不是想跟贵族动手,只是想打听几个消息而已,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跟谛末族长谈谈生意了?”
谛末冷冷地看着龙渊,半晌之后才嗤笑一声道:“谈生意?你们就是这样来谈生意的?”
龙渊耸耸肩,仍旧一脸笑意地说:
“谛末族长,我们方才在揽胜阁已经跟谛石长老谈过,愿意用三十颗极品蕴海璃珠来换取两个有关化形灵虎的消息,那些蕴海璃珠谛石长老也都验看无误,所以才带我们过来这边拜见谛末族长。没想到,谛末族长这么难见,还得先破个阵才行……现在既然阵法已破,难道不应该谈谈生意了么?”
龙渊说这话时,语气相当无辜,倒像这个阵法是谛末设下的考验,自己等人不过是遵照谛末的规矩办事而已。
谛末被龙渊这番话给气得个半死,抬起手颤抖着指着龙渊“你、你、你”了半天,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得出来。
旁边念羽见状,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笑出声,但一双翅膀却抖得不成样子,明显是觉得谛末这副模样很解气,只是因为云起多年教诲,出于礼貌才努力克制,尽量不表现出来。
苍遨这回居然没笑,反而一脸正经地跟龙渊一唱一和,低吼一声说:
“怎么?老家伙,说好的事情你现在又打算反悔不成?你们千湖屿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该不会……你们根本就是看上了我们先前拿出来的蕴海璃珠,又不知道我们要的消息,所以设计把我们骗到这儿来,好借着阵法谋财害命吧?合着你们开的是家黑店?”
龙渊闻言,拍拍苍遨的大脑袋,笑着接口道:
“小白,话可不能这么说,谛末族长经营这个生意已经有许多年,向来是有口皆碑,怎么会做谋财害命这样的事,想来……是我们要买的消息牵连甚多,谛末族长有些担心罢了。”
说完,龙渊笑嘻嘻地看向谛末道:
“这样吧,谛末族长,贵族一向消息灵通,想必我们来这里的原因谛末族长心里多少有些数,我们其实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位化形灵虎前辈们的消息,只是想找出其中一位而已,谛末族长如果知道我们要找的是谁,不如直接告诉我们,也省得我们继续打扰谛末族长清修?”
谛末被龙渊和苍遨的一唱一和给气得不行,反而冷静下来,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被烧得焦黑的竹林,嗤笑一声说:“你们要找什么人我怎么会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们?难道,就凭这些么?”
说到最后,谛末带着些怒意蓦地向斜前方一挥手,众人顺着它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地上有一个坏掉的山河图,旁边还散落着几个石雕,正是方才四极摆放的那几个。
苍遨见状,不耐烦地吼道:“怎么?你是打算把这笔账赖到小爷头上?正好,你们设阵埋伏我们的事也一起算一算。”说着就要扑出去。
龙渊赶紧拦住苍遨,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谛末问道:“谛末族长,当真不能再商量商量?”
谛末闻言,怒极反笑,开口道:
“怎么?这里可是灵族地界,又是我族领地,你们还真敢在此放肆不成?今天你们能破开此阵,算你们的本事,你们要是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此事我也就不再与你们计较。若是非要纠缠下去的话……你们可要想清楚,两个人族私闯我族重地、伤我族人,必定会引发灵族众怒,这个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谛末心中很清楚,以云起和龙渊等人的本事,如果正面相抗的话,自己这一族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这帮人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一方。
先前它发现云起的身份以后,原本是打算先利用阵法消耗掉他们一行人的力量,等几人支撑不住之时,自己再出面放人赔罪,然后假借赔罪之机,将这几人暂时留在千湖屿疗伤休养,这样一来,既不用冒天下之大不韪杀掉云起,也能够帮毕厄拖延足够的时间,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只是,出乎谛末意料的是,云起等人居然真有这个本事破开此阵,而且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仍旧有一战之力,全盘打乱了它的计划,为今之计,也能只虚张声势,想办法保全自己再说。
不过,谛末这番话也不完全是随便说来吓唬云起他们的——
毕竟云起和龙渊身份特殊,并不是普通人族,而是司非殿的人,不管他们这次来北域用的是什么身份理由,终归还是与司非殿有关联,要是他们在灵族地界闯入某族的领地,还出手伤人,传扬开来,必然会引起灵族的不满甚至敌视,到时候他们几人再想在北域办任何事,那都是千难万难。
其实,要只是这样都还罢了,最麻烦的是,如果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说成是司非殿乃至人族企图插手灵族之事,借此挑起两族争端的话,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那可就不好说了。
云起和龙渊自然明白这一层,眼看谛末这副样子,明显不可能会告诉他们什么消息,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反正就凭谛末埋伏他们这一桩,也已经能确定毕厄大有问题,多少算是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