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倒是非常有眼力见,知道他们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讲,于是抱着贺京阳,说带他去旁边玩滑滑梯。
落地窗能很好的看清外面的景致。
看清山那边的夕阳,江苑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何唯独对暖黄色的灯情有独钟。
因为像夕阳。
贺轻舟问她:“回来多久了?”
手中银匙轻轻搅散咖啡上的拉花,她倒是没变多少,说话的语气仍是温温柔柔的。
“一个多月了。”
贺轻舟低嗯一声,端起咖啡杯,浅抿了一口。
似随口一问:“没想过回北城看看?”
“回去过。”
于是便心下了然。
她回国一个多月,也回了北城,却独独没有去找过他。
在她离开后的第二天,贺轻舟就想过,到时候她回来了,他会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
求她不要再走了?
可是现在,他只剩下沉默。
沉默的时间长了,便是一种心照不宣。
过了很久,他看着她:“脸上终于有了点肉,头发怎么剪短了,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你头发这么短。”
她这样的肤色,好像很难晒黑,仍旧如白瓷一般。与以往不同的是,多了些红润。眉眼仍旧似水墨画般温婉,头发柔顺的垂落肩上。
旁人瞧了,看不出的细微改变,却被他敏锐的捕捉。
只字不提想她,却又字字都是想她。
成年人表达情绪的方式,总是这么含蓄而内敛。
“这次回国,还走吗?”
她摇头:“不走了,已经找好了工作。”
“哪里?”
“北城一医。”
她曾经实习过的地方。
他点头:“挺好的,前景好。”
咖啡放凉了,不见一点热气。
江苑说:“我们好像真的挺久没见了。”
怎么会不久呢。
他说出了具体的日子:“七年零六个月,273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