帏帐低垂,床褥凌乱。
自家的太子妃拢着外裳站在脚踏上。浅白的颈间留着淡淡的吻痕,掩着心口的半副衣袖显然已被撕开。
连翘的脸色骤红。
她支支吾吾地道:“太子妃,这是在白日里……”
江萤同时也想到那四个字。
白日宣淫。
她赧得连拢着外裳的指尖都泛出粉意,忙转开话茬让连翘快些过来。
“你要是再不过来,床榻可就要脏了。”
连翘这才醒过神,赶紧拿着东西小跑过来。
半炷香的时辰后,寝殿内的狼藉被打扫干净。
江萤也换了干净的衣裳重新坐在榻上。
而连翘将弄脏的小衣处理了(),便又忙着到小厨房里去给她熬红糖水。
有此前的事在?[((),江萤暂且没有看医书或是话本的心思。
便独自坐在床上,努力将那些令人羞赧欲死的记忆赶出去。
还未彻底清静下来,珠帘交撞声复又响起。
江萤抬起眼帘,看见是容隐自廊上归来。
她本就热意未散的脸颊再度烧起。
“殿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臣妾不是有意……”
她的月事向来不是很准。
她也不知道就是今日,就是偏偏那时候倏然会来。
容隐低应了声。
他在她的身侧坐落,将手里的木盘放在春凳上。
其间装着红糖水的小瓷碗被他拿起,转递到她的唇畔:“孤听闻……”
他顿了顿,在这样的事上,难得地显得有些生疏。
最终也只是轻声道:“用了或许会好受些。”
江萤赧声轻应。
她侧转过身来,低头就着容隐的手用了小半碗糖水,便又下意识地赶他:“殿下可有其余的公务要做?”
容隐答道:“即便是有,也是午膳后的事。”
江萤这才发觉,如今已是午膳的时辰。
她也不好继续赶人,便唯有轻应了声,挪到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落,方启唇让等在廊上的茯苓传膳。
不多时,送膳的宫娥鱼贯而入。
除却往常的例菜外,今日的午膳还额外添了一道红枣甜羹。
味道极好,甜淡得宜。
像是厨娘们得过吩咐,专程依着她的口味做的。
至于是谁的吩咐,其实江萤也能够猜到。
可即便如此,午膳后江萤还是不得不再请他离开:“臣妾的身子并无大恙,连翘也会代为照顾臣妾。殿下可安心到前殿里处理政务。”
容隐没有抬步。
他抬眼看向面前坐卧不安的江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