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裵文野解安全带,手在楸楸面前晃晃,“回神。”像是施展魔法一般。
楸楸从他们的对话中回过神,连忙解了安全带下车。
她喝了一点酒,重心都轻飘飘地,犹如踩在云中,整个人都在失重,原地矗立着,朝裵文野展开双臂,“抱抱。”
“这也要抱?”裵文野像是笑话她,勾了下嘴角,扶着车顶塌下腰,把车钥匙丢给Lachlan,“电联。”
Lachlan像是脱敏,已经不太介意他们在他面前亲近,比了个‘OK’的手势。
车门关上,楸楸喝了两口夜晚的冷风,干咳了两下,眼睛也可怜兮兮地耷拉着,眼巴巴地看着裵文野。
“你怎么这么娇。”裵文野似乎叹口气,拿她没办法,走过去,任由楸楸双臂环绕他腰,卸力似的挂他身上,裵文野抬起手绕过楸楸肩膀,托着她一边胳膊肘,又说,“真希望见面不会再有下次。”
“为什么?”楸楸抬起脸看他,一双秋眸亮晶晶地。
“我是胆小鬼。”裵文野搂着她走。
“你怕你会爱上我?”楸楸喝了酒,更大胆。
“某人这么可爱,没有人会不怕吧?”
“可爱?”楸楸惊讶地看向周围,而后指着自己,“你说我?”
“某人。”
“哈哈。”楸楸一字一字地吐出来,笑道,“如果这个世界存在信息素,我和你一定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契合。”
“剩下百分之一要去哪里?”裵文野好奇她的脑回路。
“是自由的。”
认识这么几年,她与裵文野的独处次数是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二零一四年,第一次见面。二零一八年重逢,第二次见面,后来咖啡店见过两次,跨年一次,groupstudy学校自习室一次,熬夜吃麦当劳一次,周三晚上居酒屋一次,隔日约看艳舞一次,到今天,统共见过十次。
“我们认识好久了。”楸楸掰着手指头,忽然说,“五年?”
“有这么短?”裵文野说着,以挺惊讶的语气说出来。
“很短吗?”楸楸仰头看他。
“大概吧。”他说,“我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可我们才见过十次。”楸楸说。
“只有十次吗?”裵文野忽然无谓地笑了下。
“是啊。”楸楸笃定道,将她记忆里的画面都道出来。
楸楸自问他们是有默契在的,默契地无所谓真假,也从不说那些会毁掉氛围的话。一如现在。说得比谁都真,但谁也不把谁的话当真。
所以当裵文野说的这一句——某人这么可爱,没有人会不怕爱上吧?——楸楸权当他是以调情的角度出发的,毕竟他们现在更像是对方的暧昧对象,确定没有结果的暧昧对象,甚至算不上是crush。
若非要定一个点,那就是比爱情少一点责任,比友情多一点亲密,并警惕终有一日成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