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反派总是要比正派有钱的,只要日子好过,他无所谓自己的父亲是反派还是正派。
他冥思苦想了很久的父子相认的感人场面,一个也没有发生。
在破破烂烂的酒吧里,他看着脖子以上全是黑烟的父亲黑雾,深深震惊了。
为什么他的父亲没有脸?
没有嘴也没有眉毛,只有一团黑紫色气体。
“黑雾,为什么你的儿子会有脸?”
说这话的是黑雾的上司,敌联盟的首领死柄木弔。
黑泽莲也不是没见过奇装异服的人,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像死柄木弔这样全身是手的人。
甚至连他的脸上都戴了一只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型口罩。
“这小子跟你长得真不像啊。”
“黑雾先生居然结过婚?”
敌联盟的成员审视着黑泽莲,黑泽莲也一一审视着他们,除了渡我被身子,没有一人符合他的审美。
黑泽莲混过一段时间港口黑手党,那里的人都有统一的服装,统一的行动方针。
自己大哥所在的黑衣组织,不要求服装统一,但要求服装颜色统一,干部的名字也都是以酒作为名字。
反观敌联盟,不像一个反派组织,倒像一个杂技班子。
荼毘浑身烧伤打满了补丁,图怀斯戴着的不知道是丝袜还是头套,斯宾纳外形像鹦鹉和蜥蜴的结合体,还有一个独臂的魔术师。
在了解敌联盟的伙食和住宿环境之后,黑泽莲彻底后悔来日本了。
但是他没有回头路可走。
……
夜间十二点,黑泽莲回到了敌联盟所在的酒吧。
他将从中岛敦那里借来的雨伞放在了门外,推开了咯吱咯吱作响的小门。
他的房间在二楼,但不是单人单间,由于房间紧缺,他和敌联盟的成员荼毘合住一间。
荼毘躺在床上玩手机,给他留了半边床的位置。但是黑泽莲始终不能接受和男人同床共寝,他拖了几个纸箱,在角落里给自己铺了一张床。
被子是斯宾纳好心给他的,由于很久没晒,有一股霉味,撕开一看竟然是黑心棉,但是不盖的话,他准会被冻死。
黑泽莲抱着浴衣去浴室冲澡,冲到一半,热水变成了冷水,他险些被冻死,朝外叫道:“荼毘,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开外面的水龙头。”
浴室的门被“唰”的一下打开,冷风灌进来,黑泽莲瞬间裹上了厚厚的浴衣。
荼毘双手环胸,朝他吹了声口哨:“挡什么挡,我们都是男人,一起洗澡都行啊。”
“然后再互相搓背吗?”
“没问题啊。”
“空间太小,还是算了吧。”黑泽莲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个澡堂就好了。”
荼毘嗤笑道:“冲冲拉倒了,还澡堂,你有那个闲钱吗?”
黑泽莲躺在充满黑心棉被子里,无比渴望有一床羽绒被。
他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