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裕寒见人走远了才问:“我怎么感觉嫂子这么怕你。”
秦昼坐回椅子上,轻描淡写:“她连你都怕。”
许裕寒嘿的笑了一声:“你说嫂子这么小的胆,当初是怎么敢倒追你的?”
COCO一听这话来了兴致,那双玻璃珠般透亮的浅棕眸子看着秦昼:“月亮嘴得你?”
秦昼视线微垂,平静地落回她身上去。
说不清是因为她口里的称呼,还是错误的发音。
许裕寒在一旁纠正:“追,舌头卷起来说。”
COCO又笑着改口说:“月亮追得你?”
秦昼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点燃雪茄。
隔着冉冉升起的青烟,他目光沉静的注视着那道逐渐闭拢的电梯门。
COCO像是觉察新奇,周凛月那种内向文静的女孩子,居然也有主动的时候。
“有详细细节吗?”
许裕寒知道秦昼的耐心有限,于是及时捂住了COCO的嘴。
并转移话题询问秦昼刚才怎么不去送一送。
这是他今天抽的不知道第几根烟了,但他没有瘾。
秦昼是在高压环境下长大的,从降生那刻起就带着全家所有人的期望。
家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严于律己。
不对任何东西上瘾,也不可能让自己去对某样东西上瘾。
“瘾”之一字,代表了万般枷锁。
一旦被禁锢上,人就会变得畏首畏尾,胆怯如鼠。
鲁珀特之泪可承千斤之重,却受不了尾端轻微一击。
人性固是如此。
古巴雪茄有股淡淡的甘草味,夹杂着雪松片点燃时的清冽,如同雪山饮甘泉。
可此刻却只剩涩苦。
秦昼只抽了一口就将那根雪茄在白砂石的烟灰缸中碾灭。
是受了潮?
也不可能,雪茄柜适温保存,怎么可能受潮。
他看着火苗熄灭前仿佛不甘地扬起最后一缕薄烟。
那张清冷矜傲的脸隔着这缕青烟有些晦暗不明。
他深深舒了口气,肩胛骨松展,重新靠回椅背。
“她不想和我有任何牵扯,尤其是在她的那些朋友面前。”
许裕寒其实听不太出来他说这番话时到底是什么情绪。
毕竟他的语气太平静了。
但仔细一想,也正常。
秦昼这个人,你很难非常直观的去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