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清醒以来很少思考理想和社会责任感什么的,在这种连饭都还吃不饱的时候,这些东西离人太遥远。
太不切实际了。
他此刻才真正感受到,哪怕他哥他们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责任感这种东西,还是存在的他们心上。
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他哥和他昔年哥还是有家国情怀。
夏露浓直到睡觉的时候,还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为他哥骄傲过,也从没往深里想,他的异能有什么用处。
夏露浓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空峙经过他身边时,看他一眼,“做贼去了?”
“没有,就是失眠。”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晚折腾到很晚都没睡着。”
空峙声音比平时略微拖长了些,“折腾?”
夏露浓被他这反问弄得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神色有些诡异,顿时郁闷,炸毛地反问,“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哪也没想。”空峙淡淡收回目光,轻推他一把,“刷你的牙去。”
夏露浓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郁闷得不行,“哦。”
夏露浓去拿牙刷和口杯,正好他哥也进来了,拿着牙刷和他一起出去刷牙。
两人并肩站在屋檐下,夏露浓又想起一件事,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哥,小声问:“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分开来住特别奇怪?”
夏霍渠头也没抬,“嗯?”
“就我们俩分开住。”夏露浓小声,“我们兄弟俩不应该住在一起,让空峙和昔年哥住吗?”
夏露浓看他哥,他哥住到隔壁,他总有一种他哥被抢走了的郁闷感。
夏霍渠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和空峙闹矛盾了?”
“没有。”夏露浓连忙否认,实话实说,“就是感觉这样怪怪的,基地里好像有闲话了。”
夏霍渠问:“你和空峙一起住着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夏露浓道,“他特别细心,话很少,不过很可靠,人也很踏实,怎么了?”
“那就不必换了,两隔壁的事情,谁和谁住都一样。基地的闲话不必管,会说这种闲话的人,也不是值得多搭理的人。”
夏霍渠淡淡道:“你要是头疼了,空峙还能吹笛子给你听。”
夏露浓想想也是,应了声,没再提这事。
夏露浓心情放松了些,刷完牙洗完脸跑进厨房做饭。
他昨天才去田里看过,田里一切都还好,今天不必再去。
吃过早饭,四人哪都没去,就将所有花生倒出来挑拣。
这批花生马上要送去榨油,里面一些杂物和一些霉变的花生要提前挑出来,不然会污染所有的油。
挑花生这事没什么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