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愉悦,只想徜徉此景,再不复离开。
内有一种娇艳欲滴的红花形似玫瑰,气息却又不像,花朵足有脸盆大小,正开得开得绚烂,薛宴惊只觉异香扑鼻,凑近看时,那玫瑰忽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獠牙,一口要将她的脑袋含住。
“……()”
薛宴惊在百花园中与一排异形玫瑰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挖土掘了它们的根茎,它们才作罢。
对着挖土时无意挖出的指骨,她陷入沉思,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看步辇了。
她作战时就发现周身灵力流失太快,结束战斗后,闭目入定,发现果然中了毒,她飞出山谷,找了最近的医修,对方一脸诧异:你没事去闯万骷谷做什么?9()”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薛宴惊瞪了一眼步辇:“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约两百年前是个医修门派,后来被仇家灭了门,门派里原有个百花园,种了不少奇花,原本是入药用的,”医修叹着气摇了摇头,“但两百年来无人照管,那些良药都枯死了,反倒是毒花开得泛滥。百花园中怡人香气皆带毒,一靠近便会中招,本地人都知道,也不会凑近。你乱闯什么?外面不是有告示牌吗?”
薛宴惊拍了拍步辇:“我这法宝,不会读告示。”
医修谨慎地看她一眼,重新给她把脉,片刻后略松了口气:“胡言乱语什么?我险些以为你还中了扰乱神智的毒。”
“……”薛宴惊灌了两大碗苦药,解了毒,又问道,“那百花园怎生无人清理?”
“太麻烦了,若直接烧了的话,毒气冲天,附近几个村子的百姓都要遭殃,”医修解释道,“除非有人能进入园子,冒着危险,将那些毒花根茎一一拔除,晒上七七四十九日,待毒气散去,才能焚烧。不过此地荒凉,没有大门派坐镇,百姓也并不富裕,凑不齐银子去请高手帮忙。”
薛宴惊算了算日子:“我还有些清闲工夫,我来帮忙好了。”
医修怔了怔,既惊又喜:“道友此言当真?”
“我耍你做什么?”
“可是……”医修迟疑,“我诊脉时看出道友是化神初期,以你的骨龄而言,的确很了不起,但这个境界避不得毒气,你还是会中毒。”
“多给我备几碗汤药吧,我中毒了就喝。”
一边吸毒气,一边饮解药,医修久久无言,不知该称她一句壮士还是狂士,连忙应承下,连夜给她熬了几十大碗苦药。
接下来的几日,薛宴惊辣手摧花,战了玫瑰、斗了百合、砍了连翘、剁了迎春、劈了玉兰、揪了碧桃、打了杏花、伐了海棠、杀了丁香。
毒性中了解,解了中,最后不知是毒性越来越弱,还是她终于习惯了。
大功告成那一日,医修给她把脉时都有些惊讶:“你体内灵力竟是在短短几日内形成了抗毒性?”
“以前没有先例?”
“不好说,以前没人这么莽。”
“……”
当地百姓得
()了信(),都挤到医馆?[((),给她塞了几篮子鸡蛋,还有人要把自家的鸡鸭猪羊牵给她,被她婉拒。
有人问起她的名姓,医修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吐血的家伙不知何时闪现到了窗前,负手而立,随着面纱滑落,她在光线正好的位置,侧了身子只露出半个完美的侧脸,气势万千地笑答曰:“薛宴惊。”
“……”
医修有些恍惚地望着她,如果她真的是传说的那个薛宴惊,那他大概能理解贯穿归一魔尊百年传奇的那“倜傥”二字是从何而来了。
大人物果然就是不一样,他想,背地里吐了半斤血出来,排场也绝不能丢。
薛宴惊离开医馆的路上,收到了傀儡用传送法阵传过来的几封信,最早的一封落款是十日前,只是她上路后没有察看过炉灶,因此这才注意到。
薛宴惊展信一看,信中傀儡用十分歉疚的语气提起,他给步辇上刻了一个检测到危险会自动绕路的法阵,以便帮她轻松愉悦地抵达目的地,但他突然想起来,那几日由于太忙,似乎是把法阵弄反了,让她自己小心些。
“……”
接下来的几封,是傀儡见她没有回信,以为步辇已经把她坑死了,或是至少坑了个半死,焦急地关切她是否还好。
看着信件中情真意切的“求你别死”四个大字,薛宴惊持信的手抖了一抖。
待终于抵达华山时,燕回和掌门等人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模样,都是啧啧称奇。
他们不知道她这一路艰辛,不知她短短一路居然砍过鬼、坐过牢、中过毒,不由好奇为何赶个路而已,她竟能把自己搞得如斯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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