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幽荧高悬于城外,但陈青山觉得自己离其前所未有地近。
随着幽荧的反哺,陈青山识海当中的烛照重新明亮起来。
只是随着烛照的吸收,那星轨上的法舟,皆慢了下来,原因便是幽荧提供的动力,不够了。
不仅是陈青山所乘坐的白鸟,就是旁边还有其他星轨上法舟也都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阿喃看着白鸟之外,觉得有些奇怪,小时候,她与爷爷在长安待过一段时间,亦乘坐白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不大知道。”而旁边的罪魁祸首陈青山表面上脸不红,心不跳。实际上心里却有些着急了,因为他不知道这星轨上的所有法舟都停了的话,会不会引来了官府的人。
陈青山赶紧控制烛照,想要让其停下,结果烛照却越发活跃,狠狠一吸,烛照大亮,然后,陈青山便发现脚下一顿,白鸟法舟直接停了下来。
停下的自然不止陈青山他们所乘坐的这一艘,还有其他星轨上的其他法舟,而这些法舟的数量加在一起,接近十万。
“完了,完了。”陈青山心中大呼,旁边的法舟已经有人开始大骂起来,更有五境之上的修士飞出法舟,疑惑地看着。
随后,那些飞在星轨之上的修士面色都变了,因为他们发现星轨摇摇欲坠,有了崩塌的趋势。
陈青山脸都白了,这星轨若崩,其罪,或许比那桃花夫人窃玉煌盏还要严重上许多。
“他娘的,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坐牢的!”陈青山在识海中对烛照吼道。
而烛照依旧吸得欢,没有丝毫搭理陈青山的趋势。
几十道横亘在长安城上空的星轨要崩塌了,这是大唐自建国以来,就闻所未闻之事。陈青山已经做好了去大理寺蹲着的心理觉悟。
随后,不知为何,星轨又稳定下来,白鸟有了启动的趋势。
陈青山呼了口气,却发现烛照并未停止吸收,原本已经接近十层亮度的的烛照由赤色变为了乳白色。
若说赤色的烛照代表的是阳,是火焰,那这乳白色的烛照代表的便是天地至阳,所有阳和火焰的本源。
陈青山渐渐意识到,这或许才是烛照最初的状态。
白鸟重新加速,化为乳白色的烛照慢慢稳定了下来,陈青山觉得现在的识海变得有些温暖。
陈青山的识海上面,慢慢燃起了不会熄灭的火焰,正发生着一些未知的变化。
“太他妈能吸了!”此时,那长安第二月之上,有道声音响起,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远远便见幽荧之上站了一个人,正遥遥望着陈青山四人所乘坐的白鸟。
这是个身穿黑色长衫的老头,与普通老头不同的是,这个老头有些高,其身高已经接近两米,又有些瘦,立在那,就像一根黑色的甘蔗。
这长衫老头,并非别人,正是司天监之主,一名八境的观星术士。
在陈青山刚开始吸收幽荧之力的时候,他便发现了,只是懒得出手而已。
毕竟,堂堂司天监之主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些什么。
直到所有法舟都停了下来,直到星轨要崩了,这司天监之主真坐不住了。
要知道,维持星轨法舟运转的并非寻常灵力,而是星辰之力。
幽荧作为三十三重天之阵的阵眼之一,本身就有摄取周天星辰之力的威能,而摄取的星辰之力一部分维持星轨与法舟的运转,而另一部分便储存在了那三十三重天之阵之内,准备随时爆发。
哪知陈青山的出现,让幽荧的灵性复苏,还把珍贵的星辰之力不要钱似地往外输送。
烛照复苏需要的星辰之力不多,但让烛照重新蜕变为本源形态,这一吸,吸走了三十三重天阵三十年储存的星辰之力。
弄得那大唐建国都未动用的三十三重天阵都要复苏了,好在司天监之主用幽荧的权限替陈青山挡了一下。
星轨若崩,陈青山估计会立马被拉去和大理寺卿见面,而若三十三重天阵复苏,陈青山不用等到腊八了,立马就可以见到圣皇陛下。
所以这司天监之主才气急败坏。
“那小子似乎是朝圣衍书院那边去。”司天监之主坐了下来,看着陈青山所坐的白鸟。
“还有这小子旁边坐的人也都不简单啊,那小姑娘身上有那条蛇的气血,有意思。”司天监之主自言自语道。
司天监之主掏出了传音符。
“老周,那个带着烛照的小子出现了,往你那边去,你看着点,别让他闯祸了,这小子刚刚差点把三十三重天阵都给搞复苏了。”
司天监之主口中的老周,自然是圣衍书院的那位亚圣,那位亚圣姓周,而司天监之主姓李,大唐皇室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