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带着使命而来,等完成了使命,又抽身而去。
当他把这个猜想告诉谢承的时候,意外的,谢承没有暴怒,反而是淡淡的问——
那她还会回来吗?
南哲不敢肯定。
他取了陆锦锦的心头血。每逢月圆便滴于罗盘之中,若罗盘有异动,那便是那缕魂魄回来了。
可陆锦锦已经死了。
哪怕南哲用了秘药保证她尸身不腐,却也不过取了数滴心头血而已。
今日,是最后一滴了。
若是罗盘还是毫无异动,那谢承便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南哲心里恐慌。
他怕……他怕谢承会疯。
或许也不对。
南哲心里默默的想——
他早就疯了。
早在五年前,在陆锦锦死在他怀里的时候。
祭坛内一片寂静。
南哲屏住呼吸,将陆锦锦的最后一滴心头血滴到罗盘之前。
与之前数次并无差别,罗盘安安静静的毫无反应。
南哲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
身旁的男人冷着脸,面目猩红,身形高大的站在那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罗盘。
活像是地狱里的阎罗。
南哲大气都不敢喘,只颤着声音道,“陛下,看来是——”
话没说完,只见罗盘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光。
那光四处晃动,最后停在了一处方向。
南哲愣在原地片刻,突然扑过去,大叫,“陛下,有动静了,这光如此近,说明她就在京城。这个方向——是西南。”
“她在京城的西南方向!”
谢承站在那儿,看着罗盘中微弱闪烁的光,只觉的那光像是一团火,在他的心尖骤然点燃。
他早就冷却的心好像一点点又温热了起来。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那光又转瞬暗淡。
男人静静的站在那儿,沉默良久,才声音微哑的开口,“去派人把京城西南方向的每一个人都录入名册呈上来。记住,连一只猫一只狗也不要放过。”
南哲松了一口气,如逢大赦,“是,臣告退。”
南哲走后,祭坛里又是死一样的安静。
谢承低头看着怀里的陆锦锦,突然笑了。
“怎么还是这么笨,连藏也藏不好。”
“被我抓到了,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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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不知道已经被掀了老底的陆锦锦正埋头挑首饰,准备第二日进宫的时候戴。
“这套黄金的多好看,小姐干嘛不要。”春桃举着匣子,里头的黄金头面正是许泽轩那日托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