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还记着刚才被萧纵酒罚的事,见他要走,便急忙说:“夫子,这才一刻钟,王大人可是说你要给我们上两刻钟的课呢。”
萧纵酒怔了下,随后点头:“你说的对,那孤就再等一刻钟。”
随后,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下,萧纵酒再次坐回了软垫上。
在大家以为他要继续教课的时候,萧纵酒却懒洋洋地靠在矮桌边,享受着张来福的细心投喂,就连葡萄都要去了皮!
非常娇气!
一刻钟后,萧纵酒多一息都没留,一左一右带着俩跟班走了。
来时一阵风,去时更是潇洒。
这短短两刻钟发生的事,再次一分一毫不差地进了宫里宫外一堆人的耳朵里。
听着付玉轩义愤填膺的讲述,罗广云都笑岔气了:“真连葡萄都要让人扒了皮才吃?”
“真真的!”付玉轩气道:“我们就那么干坐着看了他一刻钟。”
光是听着,他们就能知道当时学堂里的孩子们有多震惊。
商鹤饮勾唇,发觉萧纵酒这个人居然不动声色就能把人气个半死,实在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还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萧纵酒对自己数学老师的身份适应良好,每日慢悠悠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再晃晃荡荡到国子监,赶在九点左右上半个小时的课,之后就带着两位张姓小弟回家。
回家后的生活就颇有些丰富多彩,不是叫乐人来家里演奏,就是四处拜访名家,收藏字画。
整一个纨绔。
民间对他的评价,也从一事无成的阴翳草包,变成了风流纨绔,当然,草包仍然还是草包,只是草包的方式不太一样了。
国子监的同学们也从最开始对他的排斥,变成了又排斥又期待,心情极为矛盾。
因为这位新上任的夫子实在太爱摆烂,连着好几天,一共就教给他们零到九的十位数,还说这是什么阿拉伯数字,是世间最好学的一种计数方式。
可虽然他的话是猖狂了些,做的事也有些不靠谱,但他教的这些数字倒是真的很有用。
甲一班大部分都是好学的公子哥,慢慢的真就发现他这个计数方式真不错,方便简洁。
可是光记得这十个数字也不行啊,该不会算的东西仍然还是不会算。
而当他们举手建议萧纵酒可以教点别的东西时,萧纵酒就大手一挥:“你们先把这些记牢了,这是基础,别的你们现在还学不来。”
众人敢怒不敢言,得罪了这位夫子可是要手牵手罚站的。
就这么忍了几日,四皇子实在忍不了,直接告到了皇帝身边,说二哥上课不积极,非常需要父皇给他上点思想课。
皇帝这几日也是日日听下人给他汇报国子监的事,对太子的行事作风很是无语,但又想着这孩子不再给他惹麻烦就行,所以一直没管。
没成想倒是四皇子告了上来,而且四皇子说的很在理:“二哥教的计数方式简单便捷,我们都觉得非常好用,只是他不教其他的,我们一腔好学的热情无处宣泄很是憋闷,求父皇给大家做主。”
“他教的真有这般好?”皇帝有点不相信。
四皇子急忙回道:“当然是真的。”
说着,他就凑到皇帝身边,拿过纸笔写出了零到九的十位数,还说了萧纵酒讲过的计数方式,用这简简单单的十个数字就能计量无数的数字单位。
皇帝越听越惊讶:“这是太子自己想出来的?”
“应该是吧。”四皇子挠头:“二哥还说这叫阿拉伯数字。”
皇帝沉思,有点怀疑。
他这个满脑袋浆糊的二儿子,不会真的是个数学奇才吧?
他看向桌边老神在在喝茶的商鹤饮,问:“你怎么看?”
商鹤饮笑说:“不瞒陛下,臣前几日也听玉轩说过,咱们这位太子似乎在数学方面确有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