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摇头道:“太后娘娘不与嫔妾们一处。”
李羡鱼暂且将茶盏搁落,略带些好奇:“那母后素日里都做些什么?”
兴许,她也可以跟着学学。
学学怎样做一位皇后。
苏太妃回忆着道:“往日里先帝还在的时候,娘娘执掌六宫,宫内的事无论大小,皆会亲自过目。素日里少有闲暇的时候。”
“至于如今……嫔妾也不大不清楚。”
孙太妃眉生艳羡:“许是在享天伦之乐吧。”
李羡鱼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反倒被带起些微微的心虚。
她是知道临渊对赵太后的态度的。
虽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这对天家母子之间,似乎并不和睦。
更谈不上什么天伦之乐。
她这般想着,便悄悄将话题错开,重新绕回到太妃们平日里的起居上去。
苏太妃没有察觉,依旧是兴致勃勃地与她攀谈。
在她的语声里,光阴流水般转过殿前的红墙青瓦。
一轮红日渐渐攀上中天。
李羡鱼见时辰不早,便也起身辞别两位太妃,往她的凤藻殿里回返。
来时她是步行而来。
去时因有些倦怠,李羡鱼便改乘辇轿。
路途迢迢,辇轿徐行。
当李羡鱼在轿内支颐有些困倦的时候,垂落的轿帘被人打起,临渊低醇的语声乘着春风落在耳畔。
他唤她的小字。
“昭昭。”
李羡鱼轻抬起羽睫。
望见临渊身上朝服未换,连旒冕都还未取下。就这般长身立在她的轿前,单手打起她的轿帘。
轿外的春光被他挡去大半,单薄的日影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层金晕,将原本过于冷峻的轮廓都柔化。
李羡鱼将手里的团扇放在膝上,展眉对他露出笑颜:“临渊,你落朝回来了?”
临渊薄唇轻抬,低低应了声。
他抬手示意宫人落轿。
辇轿轻轻落下,未惊点尘。
李羡鱼还未起身,临渊却步入轿来。
绣着金色鸾鸟纹的轿帘从他的指尖落下,轿内的光影随之转为朦胧。
他坐在她的身旁,将原本宽敞的辇轿变得逼仄,让她的衣袖都挨上车壁,又以长指抬起她的下颌,俯首来吻她。
李羡鱼两靥浅红,握着团扇的指尖收拢。
她微微抬起脸,轻轻回应着他。
感受到临渊冕上的玉旒拂过她的侧脸,流水般微凉的触感。
而他的薄唇炽热,似要将她点燃。
呼吸交缠间,李羡鱼的两颊红如朝霞,呼吸也渐渐乱得不成样子。
临渊这才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