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讪然:“兴许,兴许是有什么苦衷呢?”
临渊面上笼霜,修长的手指迅速将书册划过一页。
李羡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
看见那登徒子不仅诓骗良家女子,隔日,还反手将人卖进了花楼。
李羡鱼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临渊抬眼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公主也不遑多让。”
少年的语声里压抑着他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
他想,大抵是因为,这是他这辈子上过最大的当。
李羡鱼骗他。
她既不承认昨夜的事,也不承认她说过的话。
还为了躲他,穿着睡鞋不知道去哪里待了一整日。
这个认知甚至比谢璟邀他去林中猎鹿,却想用乱箭将他射杀更令他无法释怀。
李羡鱼往后缩了缩身子,小声道:“你还说没有生气……”
临渊睨她一眼,将眸底的情绪一一敛下。
他转身,背对着她,继续去看手中的话本。
李羡鱼手里没有话本可看,在旁侧安静地坐了会,觉得有些局促,便唯有打开食盒,开始吃起点心。
填饱她没用晚膳的肚子。
两人分别坐在两张靠背椅上。
李羡鱼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而临渊继续心烦意乱地看着那本令人生气的话本。
寝殿内静谧得有些迫人。
眼见着窗外的月影渐渐沉落,即将又是一日过去。
李羡鱼终是放下了手里一块咬过一口的玫瑰糕,轻碰了碰少年的袖缘。
“临渊。”她轻声唤。
临渊翻动书页的动作微顿。
他并未抬首,只是启唇问:“什么事?”
李羡鱼的语声很轻,带着点她自己也分不清的情绪。
“那,我要是有事想做。你还帮我吗?”
临渊皱眉。
半晌没有答话。
良久,在李羡鱼将要放弃的时候,他终是‘啪’地一声合拢了手里的书册:“公主又想去何处游玩?”
李羡鱼轻轻摇头:“不是游玩。”
她说着,站起身来,从箱笼里拿出一把精致的长命锁交给他。
“临渊,这把长命锁,是我周岁的时候,祖父送给我的生辰礼。”
临渊顿了顿,还是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