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儿确实跟这事儿有点关系,但这老头儿也是被人忽悠的。”周憬琛早就发现叶嘉格外喜欢他的手,他抬起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指节在灯火下看着像玉雕出来的一般。指尖漂亮的指甲剪得干净,手指长到能一张手将叶嘉的整张脸罩起来。
他手一伸出来,叶嘉的眼睛立即就追上来:“你如何知道?”
“自然是查出来的。”
周憬琛握住了叶嘉搭在膝盖上的手腕,牵着人站起身走到桌边。叶嘉愣愣地被他牵着手腕,见他一手端起灯火,就这么牵着叶嘉就回了两人的卧房。
叶嘉直到坐下来,看到他将外衣脱下来才眨了眨眼睛,回过神。
“!!!!!”
周憬琛解开了腰带回过头笑了一下:“怎么了?不是早就见过了?”
叶嘉:“……”
见是见过了,但她们俩还真跟那种日日朝夕相处的夫妻不大一样。聚少离多,见面总是透着一股说不开的羞涩。叶嘉还没有洗漱,用完饭就去了东侧屋。
她连忙站起来:“相公,你去隔壁坐会儿,我要洗漱。”
家里屋子不多,空间小就这般。洗漱只能在自己屋子里,叶嘉虽说早已跟周憬琛负距离交流过很多次。去城寨那几日,被人抱到桌子上都有过。但隔了这么久再见,在同一间屋子沐浴还是有些不大自然。她素来不会委屈自己,张口就把人往外赶。
周憬琛将灯放到梳妆台上,侧身看着叶嘉。见她眼神躲闪,眼眸一黯。顿了顿,他才开口:“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给你提水。”
说完,他披上外衣就开门走了出去。
周憬琛动作不疾不徐地扛了一个浴桶过来,替叶嘉兑好水。而后什么也没说便又关了门出去。叶嘉见他这般便也吐出一口气,脱了衣裳洗漱。
她洗漱还挺快,今夜不必洗发自然就泡了会儿。
等她沐浴完出来,周憬琛人端坐在堂屋的桌前正在看书。听见门的动静过来帮叶嘉把水到了。而后又烧了一锅水要洗漱。叶嘉就在灯下算账,作坊的,铺子的,做出下个月的预算。周憬琛拎水几次经过她,等过了许久清理完屋子再回来,身上一股子苦涩药味。
叶嘉死鱼眼看着他:“……你明日不是有事?”
“嗯。”周憬琛点头,“但又如何?”
“不怕明日起不来?”
周憬琛慢慢合上了书籍,弯了弯嘴角一派温和有礼,“可以试试。”
叶嘉脸噌地一下红了:“……”
……
周憬琛一手握住叶嘉的手腕,那本书就夹到咯吱窝。另一只手端着灯火回屋。进了屋子,他啪嗒一声将灯火放到桌子上。咯吱窝的那本书也放下去,被拉上炕前叶嘉瞥了一眼,《华严经》。
叶嘉:“……”大晚上看佛经,是个人才。
虽说这人大晚上看了好一会儿的佛经,但显然佛经还没没能叫他心如止水。这日夜里一上炕,自然受不了小别胜新婚。
周憬琛如今讨好人的手段是越来越纯熟,哄叶嘉接受他的尺度也越来越大。叶嘉觉得这厮骨子里就是个疯魔的,穿上衣裳是君子,脱了衣裳是禽兽。当真是没有这方面的瘾都能被他给养出瘾来,叶嘉都怕长此以往被他这么给养刁了胃口,往后换别人都不行。
周憬琛是不知她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是要笑出声。夜里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一番,忙到四更天才舍得松嘴。这厮直接一夜未眠,天还未亮就匆匆离开。
叶嘉睡得太晚,次日睡到日晒三竿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昨夜东屋这边声音压得再低,余氏起夜多少还是听见了点儿,自然是没有叫叶嘉。叶嘉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去了作坊。叶四妹秋月也去了吃食铺子。孙老汉送张昌礼去了谷地那边,铃铛带着几个孩子在后院给菜浇水。叶嘉洗漱完出来就听到后院那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在说话。
吃了一碗粥下去,叶嘉伸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吓一跳,她随手种的那一排‘鹅卵石’长出来了。不仅长出来,叶子郁郁葱葱地长满了一个大菜圃,还在往外延伸。
老远就听到蕤姐儿清脆的嗓音:“铃铛姐姐,这个到底是什么菜啊?”
铃铛的声音模糊的听不清,但孙俊却老成持重地回复她:“不晓得,但东家应该认得。”
叶嘉心里好奇,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凑过去看。凑近了看她才发现这东西她认得,还挺熟悉的。这桃心一样的叶子和细长的绿色杆子……这特么的不是红薯么?!
红薯哎!这东西居然是红薯!叶嘉喜不自禁,蹲下去掐了一断下来。摘掉叶子,下面的杆子的表皮是能撕下来,闻了一下味道,确实是红薯。她没想到人运气还真有好到这个份上的时候,红薯对土壤要求不高,易栽种还高产量,有这东西都不怕饥荒了。
胸腔里一颗心脏怦怦乱跳,叶嘉捏着那节叶子回了屋,坐在桌子跟前久久不能平静。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低头发现桌子上还放着一本书。
许是周憬琛走得急,这本《华严经》便没来得及收回东侧屋。叶嘉又深呼吸了几次,拿起那本书准备给他放回东侧屋。结果走到门口时随手翻了一下,才翻一页叶嘉的脸就僵住了。她胸腔里怦怦乱跳的心脏也不跳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狗屎的《华严经》外皮下,特么的是一本大尺度的避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