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谨珩察觉到林子涵语气中流露出的强大自信,回想起手下报来林子涵一招之间便让十几个刺客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心底却没有多少讶异,好像林子涵本就该如此强大。
在他的梦里时常梦到的那个人,便是手持利剑,剑术惊人的。
欧谨珩的手掌碰了碰林子涵的脸颊:“你一切小心,欧谨琼……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玄妙的步伐,冷酷的眼神,干净利落的指法……
还有把脉时冷静的眼神,解毒时自信的表情……
她就像是个谜,令人捉摸不透,也如此地令人着迷。
一想到日间所见的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林子涵,欧谨琅的心底便痒痒的,似是有一头无法遏制的野兽正想从里面钻出来,把他心中所想之人一口吞掉。
这种感觉,如此难耐,欧谨琅几乎要沉溺其中。
欧谨琅下了塌,直接去了近日最宠爱的妾室的院中。
他没去看妾室娇媚的脸庞,直接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
等到结束以后,欧谨琅却觉得很不对劲,什么都不对,本来很喜爱的妾室此时在他看来,显得平凡无奇极了。以前他最喜欢的容貌、洁白无瑕的身子,都显得无趣极了。
——不对,不对,不对!
心中的野兽仍没有得到足够的抚慰,欧谨琅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望着案上摆着的林子涵用过的那把剑,终于明白自己心底的渴望从何而来。
对他而言,这是除了皇位之外,第二件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七皇子欧谨琼,景御帝的一众儿子中年龄最小,但他并不受宠,所以他看惯了宫里的人情冷暖,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也是志在必得的。
他自以为下毒之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因一女子害了他的全盘大计让欧谨琼万分恼火,他在太子的身边放了人,得知了太子欲宴请那林子涵到庄子里的计划,心中顿生一毒计。
他不仅要除了那林子涵以泄心头之恨,更要将这罪行嫁祸于太子,至于理由,他都已经想好了,太子流连于东宫中的美女,对太子妃早已不耐烦,因而下毒事件乃是太子一手操控,只不过迫于景御帝的压力救了太子妃,但是对于救人的医者,太子早已怀恨在心。
流言传的人多了,假的都能变成真的,太子耽于享乐的名声一旦传出去,这东宫之位哪里还能坐得稳。
欧谨琼设想得很好,但让他大惊失色的是,他派去的人,败了。据说败于林子涵之手,人也被太子带走了。
正当欧谨琼思索该如何应对之时,景御帝派人押他进了宫。
景御帝高居御座,劈头盖脸地把一堆折子扔到了他的跟前,欧谨琼颤着手拿起,刺目的大字撞入了他的视线。
“朕的禁卫军你也敢染指,是不是朕这皇位你也想坐一坐?”
欧谨琼的额头磕在了冰冷的砖上:“儿臣……儿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贪墨案、科举舞弊案,哪里没有你的影子,你再看看御史的折子,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欧谨琼啊欧谨琼,你以为朕不敢治你吗!”
欧谨琼诚惶诚恐道:“儿臣不敢。”
景御帝疲惫地挥挥手,让人将欧谨琼带了下去,很快,欧谨琼被送往封地河州,永世不得入京。
欧谨琅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看傅府新送过来的密报,闻言,表情很是不屑:“父皇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倒是便宜了他。不过……”
欧谨琅皱了皱眉,“这次,有人趁着本宫对付老七的关头也跟着下手了吧,老二干的?”
幕僚低头:“属下不知。”
欧谨琅放下密报:“也罢,反正他也没多少好日子过了。”
“对了,”欧谨琅道,“你替本宫给老七那边传句话,他这一路去河州,路上想来很艰难,若他想顺利到达河州,本宫可以助他一臂之路,但他要告诉本宫一件事……”
幕僚问道:“殿下想要知道何事?”
欧谨琅意味深长地道:“他那来自谭国的毒,从何而来,他愿意告诉本宫,本宫自然会帮他这一路……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