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的……”
“不急。”江鹤同不等林鹿春开口,便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林鹿春昨日才刚刚给罗荧疗伤完毕,今日便想着把江鹤同的伤也一并解决了。
可是江鹤同却怕她伤了根本,只一味将此事压后,不准其他人再提。
恰好公冶澜那老小子被罗荧逗得满心暴躁,刚钻出船舱,就听见两人的话,便出声给林鹿春泼冷水。
“哎呀,忘了告诉你,船上的药材用完了,你要给他治伤,可得等回中原之后了。”
林鹿春冲着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说道:“你撒完娇了?”
“谁撒娇了?谁撒娇了!别胡说八道啊!”公冶澜顿时像只炸毛的猫似的,叫了两声赶紧跑了。
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这时江鹤同提起了另一件事。
两人之前谈了许多关于江家的事,其中大多数都是罗荧昨日告诉江鹤同的。
罗荧的话,让江鹤同想起了江星云的一个姬妾。
“你可知江星云有多少姬妾?”
林鹿春心想,此人如此负心薄幸,姬妾必然不少,于是便答道:“或有二五之数?”
江鹤同摇了摇头,“他虽好风月之事,却鲜少将人带回家中。除我阿娘之外,江星云的妻妾共有四人。只是其中一人,如今想来,却是蹊跷。”
“有何蹊跷?”
“此女比之江星云,长了足足十二岁。”
江鹤同话音刚落,林鹿春便觉出不对来。
江鹤同出生的时候,江星云也不过二十几岁,他的姬妾们则都比罗荧进门早。
这姬妾比江星云大了十二岁,那么她是什么时候进了江家的?
这时江鹤同又说道:“江嵬比我年长十一岁。”
林鹿春的神色更古怪了。
这岂不是说江星云十四岁的时候就有儿子了?
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未免有点太早了。
不仅她觉得不对劲,江鹤同更觉得不对劲。
江鹤同幼时便觉得那姬妾甚是古怪。
江星云的其他姬妾每日里争风吃醋,火却全然烧不到她的身上,就连大夫人也从不找那姬妾的麻烦。
且那姬妾从不争宠,往日里,江鹤同也不见江星云往那个姬妾的院子里去。
就好像江家没有这个人似的。
至于他那位同父异母的长兄江嵬,则更是不得江星云喜欢。
江星云此人虽然薄情寡义,但是对年幼的孩子却总是有几分笑脸的。
但是江鹤同却从没见他对江嵬假以辞色。
现在想来,还真是处处都透着怪异。
林鹿春的眼睛眨了眨,迟疑地说道:“师父,这江嵬……会不会是江听潮的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