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玉玺不会真让昆仑派得了去吧?”
“那还有假?我听闻那宝库里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定是那江无天意图谋反,为自己举事筹来的家资!要我说,这江无天劫掠孩童、杀人全家都是幌子,夺人家产、搜罗珠宝才是真。”
林鹿春和江鹤同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听邻桌的两个小门小派的弟子说话。
其中一人这时滋溜喝了一杯酒,说道:“说来也怪,这昆仑派怎得不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我若是得了这许多钱财,又得了玉玺,定不会让旁人知道。”
另一人嗤笑一声,“昆仑派怎会大肆宣扬此事?八成是运财宝时被对头瞧见了,这才传扬开来。”
“嘘!别做声!”
之前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下一刻,几个昆仑派的弟子便气冲冲地走进了客栈。
“小二,喂马!”一个二十许岁的昆仑派弟子板着脸,语气颇重地说道。
店伙见势头不对,忙堆起笑脸,接过那昆仑派弟子手中缰绳,将马牵去了马厩。
“华山派欺人太甚!”那弟子一拍桌子,竖起眉毛,“小二呢?还不看酒!”
“二师兄你消消气儿,常言道,公道自在人心,我偏不信,他华山派能只手遮天?”另一个弟子安慰了那位二师兄一句,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大师兄不在此处,否则有他主持大局,今日也不必受此羞辱。”
这时一个女弟子在桌下踢了这弟子一脚,这弟子一看二师兄铁青的脸色,顿时闭上了嘴。
店伙赶紧给几人上了好酒好菜,不等吩咐便乖觉地躲到了一边,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昆仑派这几个弟子也知道此处人多眼杂,说了几句气话之后,便转而谈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林鹿春和江鹤同吃过了饭,便准备到成衣铺子里置办两套新衣,把身上这套在途中染了尘土的衣裳换下去。
待换了新衣,林鹿春戴好幕篱走出去,便见刚才在客栈遇见的昆仑派女弟子在对面的脂粉铺子里挑脂粉。
“你这人可真是不会说话,咱们跟着二师兄在华山派那刚吃了挂落,你转头便提大师兄,岂不是暗讽二师兄无能?师父将运送财宝的事交给大师兄,二师兄正心中不快呢……”
女弟子旁边的师弟不住点头称是,倒是一副听话模样。
林鹿春站在成衣铺门口,若有所思。
看来昆仑派确实找到了宝库,如果玉玺在宝库里,应该也落在昆仑派手里了。
这时江鹤同付了银子走了出来,说道:“走吧,日落前应当能到洛阳。”
两人快马加鞭到了洛阳,林鹿春一开始还以为要宿在客栈,却不想江鹤同在洛阳竟有一处二进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哑仆,看起来四十许岁,负责每日扫洒,除此之外,这里就没有第二个仆人了。
因江鹤同并非官身,院子落在城中东南角一处坊市,离皇宫并不近。
不过林鹿春今天进城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只觉得此时的皇宫,并不如电视剧中渲染的那样繁华。
大概是战乱频发的年代,连皇帝也比较穷吧!
是夜,这个在林鹿春眼里比较“穷”的紫微城,却迎来了一个大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刺史府盗走账册的女子。
女子名为飞鱼,乃是江湖上有名的侠盗,但世人也只闻其名,不知其貌。
她上次说要到皇宫里把账册交给皇帝,今日便来兑现诺言了。
飞鱼身法轻灵,游壁而上,眨眼间便攀上高高的宫墙,一个蜻蜓点水,无声地落在宫中的一条石板路上,身子一闪,藏身在墙角暗处,躲过了一队巡夜侍卫,这才贴着墙壁疾步前行,奔着皇帝寝宫的方向去了。
虽是深夜,寝宫外面守着的侍卫也一个个精神抖擞,守在内门的宫女太监也丝毫不敢松懈。
然而飞鱼又怎么可能走正门?
她飞身上树,在树梢轻轻一点,身姿轻盈地落在宫殿屋顶之上,掀开了寝宫屋顶上几块琉璃瓦。
仗着身姿纤细,她轻而易举地便钻了进去,落在房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