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儿……
在他不计其数的梦里,永远孤零零蜷缩在封闭房间的角落,不吃不喝等待死亡,像是失去了五感。
云织紧抱着膝盖,把自己无助卷成一团的模样回到他眼前,秦砚北蹙眉,心脏抽疼,可又难以言喻地升腾起某种疯狂冲动。
冲动到离谱的念想,如果把他的记忆都掰开,跟织织的经历重塑,为什么看起来毫不搭边的两个人,居然能够契合得浑然天成。
秦砚北扶着料理台的边缘,牙关合紧,压下翻涌的血液。
不止一个医生给他证明过,当初一切都是他的幻想,他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一厢情愿的猜测,就影响情绪,让织织不安。
秦砚北低声交代电话里的人继续去挖更早以前的事,挂断后,把丸子改成拇指饼干那样的小棒,方便她入口。
他用小锅煮好一小碗,准备试吃味道,刚夹起来一个咬在齿间,厨房外面就响起轻柔试探的脚步声。
秦砚北来不及尝,立刻转身,云织身上穿着他亲手选的奶酪色家居裙,长头发乖乖垂在胸口,怀里很没安全感地抱着靠枕,在厨房门边小心翼翼探出一点头。
她对家里熟悉了一些,敢扶着他规划好的路线慢慢走路了。
秦砚北一见她,心就融成岩浆,要把口中的虾肉放下去抱她,她却很坚持地自己迈开脚步,朝他的方向靠近。
云织虽然吃不下,但是饿。
其他感官失灵后,嗅觉好像就格外敏感了,她能清晰感受到秦砚北身上偏冷的清冽气息,也能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
已经好半天了,她被那种浓郁鲜香惹得胃快要痉挛。
说起来也奇怪,秦砚北找了那么多专业厨师,她都不对胃口,但是被这种特别家常,严格说还有点青涩不雕琢的味道勾住。
云织循着香,方向找得特别准,还差几步找到的时候,被人直接从地上拦腰抱起来,放在料理台上坐下。
香味就更浓了,简直近在眼前。
云织被饥饿趋势,下意识轻舔了下唇,她睫毛扑簌着,不由自主去靠近香味来源,直到唇边被一个热腾腾的东西抵住,鲜香透进唇齿。
秦砚北没有机会放下的虾肉还咬在齿间,被云织温顺地垂下头,碰着另一边。
他跟她的嘴唇相隔不过半只手指的距离,她呼出的温软气息,已经渗入他皮肤,往四肢百骸疯涌。
秦砚北凝视她,胸口胀得发酸,极度憎恶着织织甘愿去这么亲昵的人,又根本克制不了的上前半步,给她递得更近。
云织知道这是秦砚北给她做的,但以为这个高度,是他手指拿着,或者筷子夹着喂给她,她心跳在加速,微微张开口接了,咬下一点,咽的时候没有抵触。
也许……也许可以!
终于能安慰到秦砚北,云织鼓起勇气又咬了一口,这次稍大,但触感却不太一样,除了刚尝过的食物,还有某种更软更热的触感,咬得时候弹性十足。
……更……好吃。
云织迟疑了一下,都没记清口中的肉糜是怎么吃下去的,就被无形引诱着,想再试一下那个陌生且口感极好的东西。
秦砚北下唇印着一小块齿痕,上面洇出血色。
他脉搏跳得狂热,口干舌燥地盯着云织,看她再次贴过来,浅红饱满的嘴唇近在咫尺,他忍无可忍地按住她后颈,轻轻压了压,让她对他为所欲为。
但云织在将要相贴时,骤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咬了什么。
她愣住,脸颊飞速充血,差点手臂一软从料理台上跌下去。
她……咬他了是吗?!
那个是他唇上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