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给了他三个月时间,让他彻查秦氏之事,这几日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为此他一直十分头疼。
前几日,他命人沈府把上次报案的小厮找来,结果却无此人,如今经差役这么一说,萧成不禁起了个心眼,“长得果真很像?”
差役道:“很像。卑职当初第一眼看那小厮,便想着哪有小厮长得那般秀气?因此就多了看几眼,因而十分记得他的长相。”
萧成正沉思间,又有人进来禀报,说沈大学士求见,萧成便让人把他请到内衙书斋去。
萧成起身整理衣衫,亦来到书斋,坐在太师椅上,等沈墨到来。
不一刻,敲门声响,萧成喊了声进,便有人领着身着官服的沈墨进来,两人叙礼毕,各自落座,一盏茶后。
萧成道:“暇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沈墨眉目沉静地从袖间拿出当日在破宅子里捡的玉佩递过去。
萧成接过玉佩,眸中闪过不解之色。
沈墨温声道:“昨日我又去了那破宅子一趟,却在一桌子底下的杂草中,发现了这块玉佩。”却隐瞒了这块玉佩发现的真正时间。
沈墨原本怀疑过玉佩是白玉的,然而今日他试探了一下,在她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异样。
他打探过,京中很多店面都有这样的玉佩,不过贵了些,并非稀奇之物,客人购买玉佩后,并不会留下姓名,因而无法从中找到线索。
沈墨对白玉仍有一丝怀疑。只是沈墨知晓萧成最近为秦氏之事疲于奔命,他若将这证物私藏起来,却有阻碍公务之嫌,因而决定将这玉佩交由萧成处置。
萧成只道沈墨也关心此事,才又前往破宅子寻找线索,并不疑有它。
“对了,暇之,白玉与你母亲可有过接触?”萧成沉吟片刻,问道。
这话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
沈墨神色微变,随即浅笑自若地将他与白玉乘船遇难,秦氏摆宴席为白玉压惊之事,说了出来。
萧成又追问:“那白玉可与你母亲有过冲突?”
此言一出,沈墨已经知道,萧成也对白玉有所怀疑。
沈墨知晓萧成秉性慎肃,事必躬亲,既然有所怀疑,势必会追查下去,问他不过因为他正好在此,秦氏对白玉下药一事做得并不隐秘,府中许多人皆知晓,他若隐瞒此事,届时萧成亲自查出来,只会让他愈发怀疑。
从他口中说出,总好过萧成亲自查出来好些,也省得弄得人尽皆知。
沈墨再三思考,便将秦氏给白玉下药,险些之事告诉了萧成,只是没说那药是迷情的药。
萧成听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秦氏竟然对白玉做过那般歹毒之事,正要追问缘由,又觉可能会涉及一些,知晓两人这层关系,已经足够,便停止了追问,不过内心却对白玉多了分恻隐。
沈墨微笑恳请道:“此事涉及到白玉的声誉,还请竹君莫要让其他人知晓。”
萧成点头应道:“你且放心,此事断然不会传扬出去。”
白玉坐在小轿上,闭眼假寐。
白玉已将九娘非法囚禁,动用私刑之事以及她不顾朝廷颁布的律令,私自买进举人之女,逼良为贱一事告知萧成,萧成听完之后,答应她不论九娘背后是否有人撑腰,他都会秉公办事。
不一会儿,白玉忽然睁开眼睛,掀开轿帘,柔若无骨地斜倚着轿窗,一手支额,半眯着眼,静静欣赏外面初秋风景,看了片刻,她忽问向一旁静坐的清音:“你很紧张么?”
清音闻言回过神来看她,摇一摇头,正色道:“没有。”
自上了轿子,她就坐得挺直,一脸严肃,好像马上就要去对簿公堂的模样。
白玉心中轻叹一声,削葱般的手一伸,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届时我会陪你一起去,如果你实在不想上公堂对质,我们在想想别的办法。”
白玉事先与清音商量过,她尊重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