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上爬下一点儿都不怕,可关键他怕啊。
东北角院墙外是马路,没有其他人家,如果有小偷闯进来,只会从这里翻墙进来。
看门狗基德还小,陌生人进来,基德叫几声可以,但指望它抓小偷是不行的。
“二叔,你先吃,我马上就好。”
展柔动作迅速地在两棵大树上系上了黑色的弹力绳,在绳子的两端各绑了一个小铃铛。
家庭监控还没发明的年代,居家安全系统只能靠她亲自弄。
“你在装啥?防鬼?”
展建军拎着馄饨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他把大份的那碗给展柔,小丫头长身体,吃得多,消化也快。
几秒钟后,展柔从梯子上跳下来,先去厨房洗手,然后回到石桌旁,先端起碗喝了一口汤,不错,味道鲜美。
“瞎说啥,鬼哪里可怕,我防的是人心。”
“你算出来今晚有人闯门?”展建军心一紧,嘴里的馄饨都不香了,这丫头千辛万苦弄出来的一箱子古董可不能被人盗走。
展柔没把话说死,“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
展建军继续吃馄饨,“哪个王八羔子敢来月亮胡同撒野?也不怕被隔壁逮住!”
隔壁邻居姚老是国之栋梁,据说周围有类似古代的暗卫守护着,说不定他们对门的大杂院里就住着一位。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总有不信邪的人要来送人头。”
>>
展柔想要买一辆吉普车,正好缺钱,有人想不开要送钱给她花,她求之不得。
当夜,住在主屋的展柔睡得正香,可等坏了睡在东厢的展建军,他左等右等没等到小偷,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半小时后实在熬不住困意,头一倒,呼呼大睡。
就在他睡着没多久,院子东北角墙头处,有两个人翻墙入院。
细微的铃铛声被两人听见,他们吓得不敢妄动,缩在墙角憋气,等了一刻钟,没听到任何动静传来,也没有看门狗,俩人才慢慢站起来,沿着墙角躲到最近的西厢房后面。
西厢房与围墙之间只能容下一个人走,薛茂文咬牙切齿,示意薛大牛先去找那丫头的房间。
薛大牛比薛茂文虚长十岁,奈何胆子小,头一次干翻墙头的事,这会儿忐忑不安,大气都不敢出。
“茂文,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得了,就算展建军的侄女是春花那丫头,你能拿她如何?”
“是她就可以报警抓她懂不懂?!告她偷窃!”
薛茂文下午酒醒后,从堂妹嘴里获悉他中午在饭馆做的糗事,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妈了个巴子的,他明明找人去灌展建军酒的,到头来他反倒被展建军侄女算计,他当时真的小瞧了那丫头!
薛大牛有苦说不出,摊上了这么个祖宗当亲戚也是倒霉。
须臾,薛茂文与薛大牛分头行动,薛大牛负责两边厢房,薛茂文直奔主屋,至于厕所、厨房,压根不在薛茂文考虑范围内,谁舍得把古董藏在腌臜、烟火气之地?
主屋西边的窗户没关紧,薛茂文蹑手蹑脚翻进去,落地之后他没着急动,等眼睛适应昏黑的室内光线,他才开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