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展柔把展建军从东厢房的睡床上挖出来,展建军哈欠连天地抱着几块石雕件跟在展柔身后,展柔让他摆哪里,他就摆哪里,丝毫不敢有怨言。
因为这丫头说她在院子里弄了个风水阵,寻常人进来不碍事,如果是业内同行无意中闯进来,起码有所忌惮,推断不出那一箱古董所藏的具体地点。
“二叔,你若是不回家,你就在这里住下。”
“嗯,又能看门又能涨人气是吧?”
展建军自嘲,展柔瞥了他一眼,展建军立马露出笑脸,“看,看,看!我侄女不收我房租,让我免费住这么大的院子,多让人羡慕的事。”
昨天下午,霍骁弄来一只刚满月的马犬,灰色的毛发,乌黑的鼻子,尖尖竖起来的耳朵,展柔走哪,马犬就跟着到哪。
展柔给马犬起了一个怪名,叫基德,展柔一本正经解释即使是狗,也要遵守基本道德,不得随便狂吠扰民。
霍骁笑而不语,展建军了解自家侄女,这只狗的名字绝不会是表面释义那样简单。
基德特喜欢躺在人的脚后跟处,他刚拿起扫把,基德就飞扑过来要抢。
“嘿——傻狗!一边去,否则我踢你了啊——”
“二叔,你和一只狗计较啥,基德喜欢让你陪它玩。”
“你是它的主人,我又不是,我可没义务陪它耍。”
“你这是变相提醒我收你房租?”
“……”
展建军不喜欢养狗,倒不是嫌弃麻烦,小时候他养过一只,后来吃了外面的毒东西,死了,他哭得可难受了,发誓自此再也不养。如果展柔回了金城,那他和这只狗估摸没法和谐共处。
隔壁院子里。
有一个老人坐在树下与友人下棋,老人听到左边传来的几声狗叫,随口问道身后守着的生活秘书,“隔壁住人了?”
生活秘书给老人凉了的茶杯里添开水,“哎,前天刚搬过来的,是一对叔侄,昨天霍家小子还送来一只看门的马犬。”
老人对面的友人闻言一愣,“霍骁?”
生活秘书点了点头,“没错,正是您的爱徒。”
“臭小子突然请了几天假说有急事——”陈德胜当即丢掉手里的棋子,想要去隔壁看看,“原来是帮人送狗去了——”
老人连忙叫住陈德胜,“你看啥子看?老不羞,霍家小子成年了,他有自由交友的权利,你是他师父,又不是他爸。”
陈德胜无语,脚步一转,又落座到老人对面,“我这不是怕他被人骗嘛!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看着高冷,实际上心地善良,我们所里多少年轻女实习生盯着他呢。”
老人继续下棋,“那也轮不到你去管,我可是听霍老头说霍骁有娃娃亲,霍老头貌似还很满意对方,我问他对方是哪家的孩子,霍老头藏着掖着不肯透露。”
“有这回事?!这不像霍知礼的风格,不会女方那边还没成年?”
陈德胜吃惊,他了解霍知礼,但凡得了个好东西都会忍不住向他们这群老友炫耀。
老人呵呵一笑,“也不无可能。”
老人说完又问旁边的生活秘书,“隔壁叔侄,年轻一些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年纪?”
生活秘书如实汇报,“叔叔带着侄女,侄女看着像个高中生,那个叔叔,您和陈老都认识,展延庆展教授的小儿子。”
俩位老人异口同声:“展延庆家的?!”
“是的。”生活秘书眼观鼻、鼻观心,权当不知俩位老人与展延庆不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