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樾看向了他,心神微微颤动,这个人总是能很清晰的给他指正道路。
想要阻止宁伯两国的计划,他此时确实该回国了。
计划定下,一应东西都开始准备了起来,只是此次出行不再是马车,而是两匹骏马,马筐中携带了一些日用的东西,居住了很久的院子被锁了起来。
快马加鞭,在公子樾到达霖国境内的时候,飞鸽传出的信帛已到了淞都,由大臣拟成奏疏,呈交给了长卧病床的霖王面前。
“公子樾求学回归?”霖王看到消息时手指颤抖,“此事可当真?”
“当真,公子樾各国游学,长居沂国,如今求学有成,将要抵达淞都了。”大臣恭敬说道。
“樾儿未死,樾儿未死。”霖王笑的眼泪都从眼角溢出,一时竟是红光满面,“好,甚好。”
杯盏落地,汤药皆是洒了出来,床边二人看过去时,若妃正伸着双手,脸上的错愕和不可置信交加,然后转为了难以自抑的扭曲。
“大王,公子樾已经下葬,此人会不会是冒名顶替的?”若妃勉强抑制住呼吸说道。
死了?假死!
他敢伪装身亡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那么就别再活过来了。
“一见便知。”霖王扶着旁边宫人的手坐了起来道,“寡人天命不久,如今樾儿能够平安归来,也该昭告霖国各地。”
“大王!”若妃呼吸急促。
“就如此决定吧。”霖王对面前的臣子说道。
“是,臣告退。”大臣行礼,起身退出了殿中。
若妃侧眸看着离去的人,目光落在了坐在床边微咳了几声的霖王身上,眸中划过了一抹狠意。
公子樾一旦回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但只要没有人认定他的身份是真,他就是伪装王室血脉的乱臣贼子。
“臣妾也告退了。”若妃出殿,对身旁的侍卫示意,“刚才出来的人看见了吧,本宫不想再看到他。”
“是。”
消息并未传于霖国境内,反而由绢帛传递到了宫外的府邸。
“公子樾未死?”
“王妃的意思是将其拦截在半路!绝不允许踏入淞都城一步。”
“如今局势将定,之前的事你我都有参与,绝不能让他返回淞都。”
整装的士兵连夜出城,四处搜捕,可即便各个城池寻觅,也未找到公子樾的踪迹。
“主子,没找到啊!”
“不可能,他又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若妃在宫中走来走去,额头上甚至泌了一层薄汗出来,脑海中思绪翻涌,直到走到某一步时步伐停了下来,“不对,不对,当时棺中的那个人本宫见过,跟公子樾长的一模一样,天下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主子的意思是?”宦官谨慎问道。
“他一定有掩盖样貌的办法,才能在六国之中畅通无阻。”若妃眼睛轻轻颤动道。
“可即便知道了,人海茫茫也无从寻起啊!”宦官说道。
“确实如此……大王已经两日不进任何水米,他们父子竟敢耍我。”若妃转身,坐在了桌案前铺开了绢帛道,“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绢帛写好,由宫人匆匆带出,若妃起身,提起了刚刚熬好的汤药道:“唤上侍卫,随本宫前去正阳殿看望大王。”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容不得她犹豫了。
只是一行人匆匆赶到正阳殿,殿门口已被侍卫拦住,一人伸手道:“参见王妃,大王说除了公子樾谁也不见。”
“是吗?”若妃冷笑一声,扬手示意,身后侍卫拔出刀剑,已将守门的两位侍卫放倒在血泊之中。
其他人纷纷拔剑,血液纷飞,直接泼洒在了正殿的门上,正殿的门推开,侍卫闯入时,即便是求饶的宫人也被一一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