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头皮挺身而出,没好气地驱赶:“滚滚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哪来的回哪去,添什么乱。”
秦砚北骨节分明的手指碾着烟丝,微微用了力。
耳廓的温度还是没有降下去。
神经燥得隐隐头疼,药效可能快过了。
周围那些纨绔和女伴们眼见秦砚北对云织的态度,心里也有了底,打量云织的眼神就开始变味儿,有胆子大的先开口:“嚯,我还以为跟秦总什么关系,敢今天往上凑,搞了半天也是硬贴的,妹妹,你头脑清楚点,看看你惹的是谁。”
一帮公子哥儿跟着闷笑,有人渐渐心思歪了,直勾勾看着云织的脸和脚踝。
这不就是羊入狼群,等着被分食。
云织不可能感受不到,憋红了脸,突然转头扫视过去,一字一句说:“我是来找秦砚北的,跟别人没有关系,他还没说话,能请你们安静一会儿吗?”
楼下音乐渐渐停了,二楼噤声了片刻,随即响起俯视的哄笑。
云织挺着清瘦的脊背,紧咬住唇。
酒吧里温度高,她穿得多,人又忐忑生气,唇角干得有些裂小口。
有人耐不住心痒,穿着一身大几十万的名牌,嘻嘻哈哈晃荡到她旁边,上手就要去勾她的肩,不避讳地说:“别卡那么死,砚哥对你没兴趣,换个目标试试呗,走吧,哥哥给你泡,保你今儿晚上爽得爬起不来。”
云织一阵恶心,起身要躲开,甚至想踩这位少爷的脚。
沙发上的昏昏光线里,一直沉默的男人毫无预兆开口:“过来。”
现场陡然间凝固。
云织喘着气,看向秦砚北。
女孩子像是被欺负惨了,睫毛上一层蒙蒙的雾,鼻尖泛红,小巧嘴唇干巴巴,看着极其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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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北手里的烟早已碾碎,朝她略微抬了抬下巴:“去拿个杯子,接热水。”
云织愿意听他的话,看看四周,过去挑了个密封的一次性杯子撕开,在直饮机边接了大半杯,走回他身边,还是有点怯,不敢离太近。
她小声带着鼻音说:“秦先生,给你。”
秦砚北吩咐:“喝了。”
云织一愣,让她喝?水里……下什么药了?!
秦砚北不耐烦地睨她:“喝。”
云织一只手躲在身侧,快速给唐遥发了条报备微信,怕自己尸骨无存。
他低低冷笑:“一杯水都不肯喝,谈什么别的。”
云织被激到,她既然敢来找这位声名狼藉的太子爷,其实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再说直饮机是通着全酒吧的水管,杯子也是她刚拆封的,危险性很低,何况……秦砚北就算再恶劣,也没必要惹这种后患。
她垂了垂眼,捧起杯子试探喝了一小口。
咽下去才发觉自己嗓子干涸冒烟,嘴角的细小破口被润湿,没那么疼了。
她脚尖蜷了蜷。
秦砚北好像……是在照顾她。
她把剩下的水喝完,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好受很多。
秦砚北侧过头,下颌线清晰锋利,有攻击性的棱角:“再倒一杯。”
云织乖乖照做了,还没等喝,就听见秦砚北低淡慵懒的嗓音:“拿着过去,倒他头顶上。”
整个二楼一片死寂,刚对云织说荤话动了咸猪手的男人顿时脸色铁青,他玩过的女人多到自己都记不住,还从来没在谁身上翻过车。
云织却把杯子放下了。
秦砚北蹙眉,面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