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低着,模样有些颓丧。
片刻后,摇了摇头,说没事。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像是一只被反复遗弃的流浪狗,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把地上的围巾捡起来,仔仔细细地拍干净上面的灰,重新围在脖子上。
江会会看着他脸上的伤:“疼不疼?”
他还是摇头,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句,我没事。
江会会看他眼睫垂着,深邃的眼眸在夜色衬托下,显出几分不知所措的落寞来。
怎么可能没事,都流血了。她还要继续开口,却被他打断:“你先回去,不用管我,我自己去酒店就行。”
他走了几步,将书包拿走,挂在肩上。
声音有些低哑,背对着他们离开。
以往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这会儿身子轻微佝偻,好像直不起腰。
走路也一瘸一拐。
黑色夜幕下,他抬手胡乱抹了把脸,不知道是在擦唇边的血,还是脸上的泪。
江会会不安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犹豫的将视线收回,改为去看周晋为。
后者没什么反应,捡起地上的外套,脸色平静的对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江会会都没说话,她深知这样的情况下也问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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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礼找了个最近的酒店,好在这个时候还不是特别严。他顶着脸上的伤,随便冲前台姐姐撒了会娇,说自己被亲爹揍了,所以离家出走,但是走得太急,忘了带身份证。
帅哥在外总是会受到很多优待,前台姐姐不忍心看着他流落街头,所以给他通融,开了间房。
洗完澡出来,房门被按响,他拿着干毛巾擦了擦湿发,走过去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刚才那个前台姐姐。
她递给他一袋子药,说是有人让她转交的。
周宴礼先是一愣,接过那袋药,眉头皱着,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去?
他不放心,问她:“她是一个人来的吗?”
前台姐姐点头:“应该是一个人来的,没看见他身边有别人。”
周宴礼眉头皱得更深,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随手把毛巾一扔,换上鞋子就要出门。
前台姐姐拦住他:“这么晚了,你不好好休息,明天哪还有精神上课。”
他说:“我去送送她。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前台姐姐笑了:“谁说是女孩子了。”
周宴礼停下;“什么?”
前台姐姐说:“送药的是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少年。”
她笑容花痴:“是你哥哥吧?你家的基因可真好,你还有其他哥哥或者叔叔吗?能不能给姐姐介绍一下?”
周宴礼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