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柔声浅笑,吻了吻怀中人的眉间,“你喜欢吃妈包的饺子,晚上我们煮饺子吃吧。”
姜清宴心绪不宁,视线怎么都不肯离开她的脸,双臂环上她的脖子,和她亲昵地额头相抵。
心情都表现在了脸上,从老宅离开便掩饰不住,司镜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们一路走到今天,历经艰险,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同行,也从彼此伪装化作相互爱慕。
到这一刻为止,姜清宴心中不再只有一个目的,还多了想要跟司镜共度余生的愿望。
为了这个愿望,甚至想要放弃深究真相的细枝末节。
今天这一面,她要负责引开季沐欢,司镜则要独自一人面对韩启鸣,面对那个让韩悠宁丢了命的黑洞。
这要她如何放得下心来,她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一寸一寸地被恐慌填满。
姜清宴眼眶蓄起一抹水色,喃喃着说:“都好,你陪我吃就好……”
司镜眼眉柔和又坚定:“我当然会陪你吃。我会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一件不漏。”
她用满腔浓情压下姜清宴的不安,吻如微雨滴落在姜清宴的唇畔,她搂住姜清宴的腰,把那微弱撩人的气息融进自己滚烫的呼吸里。
门铃声在她们吻得忘我时响起,司镜留恋不舍地舔唇,阖上齿关微咬眸色软媚的女人的唇。
她吻住那双瞬间升起忧虑的眼眸,声音醇厚动听:“晚上继续。”
凝结的空气被她一句话戳破,姜清宴不禁轻轻地笑了,而她下一秒起身走出去的身影又令危险的因子散布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姜清宴没有时间多想,连忙起身去茶桌煮茶。
季沐欢跟司镜交织在一起的脚步声如期而至,伴随着含笑的寒暄。
司镜关切地问着:“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季沐欢欣然一笑:“当然有,不过怀孕就是这样的。”
她们的声音逐渐清晰,还有男人落在后面的沉厚皮鞋脚步声。
司镜扬起清亮笑声:“清宴,快来。”
姜清宴瞧着时机正好,提着小炉子上刚温的白瓷茶壶,转身面对她们时已是笑意盈盈:“沐欢姐,我们等你好久了,快坐下。不过你怀孕不能喝茶,我给你倒杯热水。”
季沐欢闻言,拍了拍司镜的手背笑道:“你们这是做了功课啊,连怀孕最好别喝茶都知道。”
司镜谦虚又关心:“那是清宴听说你怀孕了,忙着上网搜了很多孕期注意事项。”
她是故意为姜清宴铺垫上这一段的。
季沐欢对姜清宴更亲近,倘若姜清宴再对季沐欢怀孕的事情上心,也就更好地把季沐欢引出去。
姜清宴明了地看了司镜一眼,放下茶壶便挽住季沐欢的手臂,带着季沐欢去沙发坐下。
三个人落了座,那一言不发的男人就显得不合群。
他西装齐整,手上还提着几个礼盒,脸上却冷硬着,眼下还染上一层憔悴的淡青色,身上没有一丝上门拜年的喜庆。
作为主人家且跟他几度摩擦,司镜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后淡淡出声:“启鸣哥也坐吧。”
姜清宴为季沐欢倒了杯热水,并不给韩启鸣一寸目光。
季沐欢接过茶杯,对姜清宴弯起唇,话音平和地对韩启鸣道:“把礼物放在桌上。”她余光瞥见韩启鸣照办了,便对姜清宴和司镜都笑了笑:“这些都是我亲自挑的,有茶叶,也有零食,都是我平时喜欢的,希望你们也喜欢。”
韩启鸣把礼盒放在茶几上,那些礼盒外观精美,想来不但精心挑选,价格也不低。
姜清宴握住季沐欢的手,由衷道:“谢谢沐欢姐。”
她忙着跟季沐欢说话,司镜则是用手撑着下巴,注视着在对面单人沙发坐下的韩启鸣。
季沐欢跟韩启鸣之间,隐隐散发着地位不那么对等的讯息。
她没去琢磨太多,很快就探身去泡茶。
季沐欢喝了口热水,主动对姜清宴提起了今天的来意:“我在临州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想找个亲近的人聊聊婚礼的布置,还有些琐事想讨论,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人能陪我了。”
“应该的,别这么见外,”姜清宴冲她温声笑,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暗影,将话题的主动权顺势拉向了自己,“对了,司镜前不久说玻璃房很适合休息,准备在花园里建一个。
我还画了设计图,觉得很适合给你产后恢复身体用,我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司镜唇角扬得更深,右手摸向左手的戒指,“看你兴奋得,都还没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