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衣柜里的人,“而且就算姐姐不在,无茗也应该记住,反抗的方式有很多种,最好的不是最能让对方感觉到痛的,而是最能保证你安全的,明白吗?”
她晃了晃手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在学会反抗之前,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谨慎。”
“你要切记,在没有能力一举扳倒对方之前,绝对不能激怒对方,让自己身处险境。”
无茗点头。
过了一会儿,又摇头:“可是无茗想不出来怎么反抗。”
越溪把拆开的台灯部件摆好:“没关系,姐姐想出来了。”
无茗的视线落在那堆台灯部件上,眼神里带着若有所思。
姐姐说的办法,和这些台灯部件有关吗?
光线渐渐偏移,这卧室里没有钟,越溪也只能根据日照的方向判断时间。
到了大约下午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叫骂声,中气十足,看样子是男人休息回来了。
越溪问:“他每天都这样吗?”
无茗点头:“上午四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晚上不会。”>>
越溪看出她那一瞬间的停顿,侧眸安抚:“没关系,姐姐在这。”
门外的叫骂声变得比上午更响,震耳欲聋,越溪看了一眼,摊开手掌:“耳塞试过吗?”
无茗摇头,声音微低:“没用的,姐姐戴吧。”
无论她怎么躲,怎么藏,那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一直都在她的耳边徘徊。
越溪大概料到了,没怎么意外地收回耳塞,却也没戴上,“他一般什么时候进来?”
无茗微怔。
姐姐怎么知道他会进来?
虽然奇怪,但是她还是回答道:“每个星期会进来一次,晚上。”
“随机一天?”
“嗯。”
无茗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些话题,越溪也没再说话,停留在无茗身上的视线顿了顿,忽然摊开手掌,放在无茗面前。
无茗一怔。
越溪没开口,只是看着她。
无茗抿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轻点了下头,一直摊开手掌的越溪这才眼神微松,手伸过去,慢慢地落在她头上。
轻轻地抚摸起来。
无茗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抚摸,却只是乖乖地低着头,等越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慢半拍地抬起头。
越溪半个人坐在衣柜里,半个人被光线照耀着,好像裹挟着日月星芒的光辉,那些亮白的,温和不刺眼的暖色光线,瞬间就侵占了这面衣柜三分之一的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