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变了很多,她也不敢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他,样子,声音,形态,举手投足间都不大相同,这么多年来,一个又一个相似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可给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头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盼些什么,如果真的遇见他了,那又如何,终究是不一样了。
言然踏出电梯,走到大门口,冰冷的夜风刺入她的皮肤,再深入骨髓,将她心中的顾虑都驱散了。
夜空那么美,却只是一个人。
路上的行人早已看不见身影了,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大,她有些受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向里走去。
而此时,大门外的一辆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映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探出车窗,向后方看去,可并没有什么,只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渐渐离开他的视线。
他皱了皱眉,正坐好,踩上油门扬长而去。
进了屋的顾言然立马躺进被子里,今夜注定好梦……
言然是被突然出现的耀眼强光给折腾醒的,她眯了眯眼睛,睡意朦胧,什么都看不真切,她翻了个身,继续埋在被中。
“好啦,都几点了,还睡着,他们都在下面等着了,就剩你了,你还好意思睡着。”突然被一股大力扯起来,言然不得不睁开朦胧的眼。
“只剩我了……”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匆忙去洗漱台,“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你睡得那么死,叫了你多久也不知道,咦,眼睛怎么那么肿,昨晚没有睡好吗?”方诺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
“有些认床吧。”她快速洗漱并换好衣服,整理好包,便同方诺一起下楼。
大厅中随行的几个人都在等着了,见言然终于来了,几个女生不由得抱怨,“什么人嘛,真是的,让人等那么久。”
“对不起。”言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害那么多了在这等她一个人。
“好了,没事,出发吧。”刘导站出来缓和了一下气氛。
言然默默走在后面,坐上去往目的地的大巴,那地方山路崎岖,私家车不好走,坐大巴虽不舒服,但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路上没有浇过水泥,大巴一直颠簸着,一个小时下来,感觉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
现场已经拉起来隔离线,可以看到有众多当地村民集聚围观,四处张望着,互相议论。
言然理了理头发,下了车向内侧走去,她不想在此地因为她的脸,引起任何的波动了。
在清理现场的几个人见有人过来,赶忙起身过来打招呼,“老刘,你来啦。”
“嗯,老李,好久没见啊,怎么?还没进展?专家组的还没有到?”
“已经通过电话了,小温路上有事耽搁了,现在应该快到了,我们不急,对了,带你看看现场。”老李领着刘伟岸和同行的助理四处看了看。
言然没有跟上去,自己查看了周边的土质结构,做着笔记。
这时,传来一辆汽车驶来的声音。
言然抬头望去,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慢慢停靠在一边,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从后备箱搬出三个铁箱,搬到场地中,旁边的人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刘导和老李见此,停下了那边的谈话,向着那两个男人走去,“小温呢?怎么没来?”
“刘叔,你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不来,”他偏头示意了一下方向,“哝,老习惯。”从车后走来的一个男子放下箱子笑着对刘伟岸说。
刘伟岸听此,无奈笑了笑。
这时,驾驶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胳膊的男人,走进了,才发现是昨晚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人。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暖阳洒下,扫去了他的凌厉,多了份温文尔雅的淡然,不失芳华。
旁边的几个女生早已开始窃窃私语,毫无顾忌地打量他。
“小温。”“小温。”老李和刘导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刘叔,李叔。”他笑着一一回应。
“还是那么稳重啊。”老李笑呵呵地打趣他。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温言之,这次研究的专家组组长,昨天临时有事,不然昨晚就见到面了啊。”刘导转过头向着自己的学生介绍他。
温言之只是淡淡一笑作为回应,并未说什么。
而在一旁的言然一言不发,侧身对着大家,脸上早已煞白一片,脑中仅仅重复着那几个字,温言之……言之……手中的纸早已被揉作一团,手指仅仅攥着纸团,毫无血色。
言之,他也叫言之……这会是一个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