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她用鬼哀刀刺伤了一只受到魂魄操纵的黑色大乌鸦,刀尖刺入乌鸦身体的瞬间,那些魂魄就被超度了。
看来鬼哀刀,确是一把冥刀。
不知它是出自哪位鬼斧神工的匠人之手,又是如何经过千年的辗转,落在了北方一座古庙之中。
无论如何,都是托了江郎中的福,她才得到这把宝刀。
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准备一个谢礼才是。
孟渡一边寻思着此事,一边慢悠悠的下楼,恰巧此时云溪山舍的掌柜路过她的宅院门口,孟渡想起来有件事情正好要找他。
孟渡快步上前,叫住了掌柜,开门见山的问起藍州是否有适合一人居住的宅院可供赁居。
掌柜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当即行了个大礼,就差给她跪下了。
“小的照顾不周,还请孟大人赎罪。”
孟渡赶紧把跪到一半的掌柜扶起来,忙道:“没有的事,您照顾的非常好。”
“那,那孟大人为何要另寻住处……”掌柜的忽然明白过来,“孟大人不用担心房钱的事,少东家也说了,大人想住多久住多久。”
房钱的事,确实是核心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她缺钱还不起这份人情,而是不愿与钟离家的任何一人有僭越公事的交情。
钟离这一世的少东家是位年少多金、才华横溢,而且出手阔绰的年轻人。就说她来藍州这一趟,少东家为她在云溪山舍安排了最好的独门独院,送来了珍爱的爱驹墨玉,还备好了管家、丫鬟、厨子、马夫、家丁等十几号人——不过都被孟渡以不习惯有人跟在身边为由谢绝了。
虽然看在钟离家与地府多年往来的份上,钟离少东家为她这个鬼差怎么安排都合乎情理,但看样子孟渡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藍州,如此长久以往的住下去,孟渡总觉得不太好。
孟渡摇摇头说:“云溪山舍是好地方,您也照顾得面面俱到。只是城南距离哪里都稍远了些,掌柜不如帮我打听打听东市附近的宅子吧。不要大,干净就行。”
到时候选好了宅子,赁居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掌柜这下听明白了:“孟大人今日可有空?我喊个经验丰富的牙人过来,先带大人在城中转一圈,看看几处宜居的街坊和空宅,大人再做决断也不迟。”
孟渡点头:“如此甚好。”
早膳过后,掌柜带来一位姓马的管事,这位管事替钟离家打理藍州的地契租赁和交易,对藍州城的里里外外熟稔至极。
马管事带着孟渡在东市周边的街坊转
了一圈,看了七八处可供赁居的宅院,可惜不是面积太大,就是装潢太高调,没有一户能真正入眼。
马管事知道孟渡是少东家的贵人,丝毫不敢懈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路上孜孜不倦的为她介绍藍州各个街衢坊里。倒是孟渡有些乏了,想找个借口回去,改日自己在城中转转,或许还能找到合适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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