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飞脸色大变,怒斥道:“谷主这是什么话!”他甚至不愿称呼其为医圣。
冷清尘挑眉:“我以为你会很需要它。”
贺玉飞冷声道:“谷主想错了,贺某不需要它!永远都不会需要!”
柏重还不知道情花的事情,见二人忽然争吵起来,手中举着花瓶,视线顿时有些无措地在二人之间徘徊。
贺玉飞道:“念在谷主的救命之恩,今日之事贺某只当没有发生过,告辞!”
冷清尘轻哼一声:“不识好人心。”
贺玉飞本已转身,闻言又走了回来:“冷谷主,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不论你是好心抑或是其他原因,贺某宁可被他怨恨,也不愿活在虚情假意之中!”
冷清尘鲜少被人当面斥责。
他原本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如今却被激起了怒火,抓过花瓶就扔了过去。
贺玉飞轻松地避开。
花瓶落地,碎瓷片四溅,暗红色的花束也散落一地。
柏重瞟了冷清尘一眼,默默地上前打扫。
就在他指尖凑近花枝的刹那——
“小心!”
“小心!”
二人异口同声,却依旧没能阻止柏重的指尖被情花刺中,血珠顿时从指腹溢了出来。
“你赶紧出去!”冷清尘厉声道。
不用他说,贺玉飞早已连退数步,避开了柏重的视线范围——他可不想被师弟深深爱上!最后看了冷清尘一眼,贺玉飞扭头就退出了房间,还反手关上了门。
往院外走了两步,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方才完全可以先将师弟的眼睛蒙上啊!
贺玉飞扼腕,再往回走时,却听到了屋内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下,是彻底不能进去了。
没想到柏重竟会意外中情花毒,又想到冷清尘方才的话,贺玉飞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前厅。
乐择兮立刻迎了上来:“医圣和你说什么了?”
贺玉飞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乐择兮眨了眨眼,歪头。
贺玉飞失笑,却带了丝几不可察的苦涩:“我们明天便出发吧。”
乐择兮不疑有他,本来解了毒就是要离开的。
次日清晨,贺玉飞和乐择兮整装待发,临行前,贺玉飞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再去找一趟冷清尘。道别是次要,重要的是他想确认柏重现在的情况。
医圣的院子一如既往地清静,且弥漫着药草味。
但这份清静很快就被一道气急败坏的喊声给破坏了:“你给我过来!先把衣服穿上!”
贺玉飞和乐择兮面面相觑。
“谷主,难道我这样已经吸引不了你了吗?”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音色响起,贺玉飞脸色大变,乐择兮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大感好奇,不等贺玉飞阻拦便抢先推门而入。
入目的画面是他生平仅见。
一个赤膊的肌肉猛男此时正半跪在地上,面前是坐着轮椅的清瘦男子,他无力的双腿正被猛男用双手按住,逃脱不开。
“……你先把衣服穿上。”冷清尘生无可恋地将手中的上衣丢到了柏重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