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姑娘。”乐择兮道。
“什、什么?”樊灵儿讷讷。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樊灵儿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
乐择兮见她色变,连忙补充:“其实……”
“其实我已经想通了。”樊灵儿高声打断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今早,大师兄也同我谈过心了,我虽然对大师兄有情,但那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起长大的亲情。作为女人,我心中自然是难过,可作为亲人,我必然要尊重大师兄的选择!”
乐择兮呆住:“什么意思?”
樊灵儿掷地有声:“乐大哥,我祝你和大师兄白头到老!”
说罢,便再也压抑不住,如昨天晚上那般捂脸泪奔了。
乐择兮:“……”
乐择兮呆坐原地,片刻才道:“啊,阮洺怎么也不见了……”
贺玉飞效率极高,乐择兮还傻眼着呢,他就领着一个老大夫回来了。进屋见只有乐择兮一人,便皱眉道:“灵儿呢?”
“哦,她祝我和你白头到老之后就哭着跑出去了。”乐择兮说完才回神,顿时怒目而视,“她为什么这么说?你都和她胡说八道什么了!”
贺玉飞干咳一声:“这个稍后再谈,我将大夫请回来了。大夫,这边请。”
老大夫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身上背着一个药箱,胡子略有些凌乱,看样子是被匆忙请过来的。
乐择兮戒备道:“你想让他干什么?”
贺玉飞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尴尬:“不是的,你的药很好,我请他来是给你退热的。”
乐择兮想说这是伤口发炎,伤好了自然就退热了。
可老大夫已经将脉诊放到了桌上,乐择兮刚要拒绝,就被贺玉飞抓着手腕放了上去。
老大夫一搭脉,便有了定论:“房事过度,发热是伤口所致。”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二人一眼,“年轻人,须得张弛有度才能长久啊。”
乐择兮:“……”
贺玉飞:“……”
送走老大夫,乐择兮脸色黑如锅底。
贺玉飞则拿着刚写下的药方,干咳一声:“那,在下先去抓药,乐兄好好休息。”
乐择兮一个白眼送他出门。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乐择兮走到床边趴下,忍不住伸进裤子摸了下伤口,好在没有流血,他松了口气,枕着手臂,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过去,被一阵浓烈的药味熏醒。
乐择兮咳嗽着睁开眼睛,便看到贺玉飞坐在不远处的桌子边,手边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
贺玉飞见他醒来,微微一笑:“你醒了,这要刚熬好,再凉一会儿便能喝了。”
乐择兮下意识要说他不喝,可发烧的确很影响他的状态,换做以往,他是绝不会白天睡过去的,便忍了下来,只捏着鼻子道:“这药怎么这么臭?”
贺玉飞道:“大多是一些祛湿排毒的药材,自然是这个味道了。”
乐择兮无言以对。
然而,他只知道这药闻着臭,等到了喝的时候,他才知道这玩意儿喝下去居然是酸的!堂堂乐教主嗜甜,最讨厌的便是酸味和苦味,这碗汤药里五味俱全,简直就是杀人利器。
乐择兮一口气喝完,胸口沉闷,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他连忙从包袱里拿了饴糖瓶出来,倒了一颗送进嘴里,总算捡回了半条命。
回头,便见贺玉飞诧异地盯着自己。
乐择兮没好气:“看什么?”
贺玉飞失笑:“只是意外,一个大男人竟会随身带糖。”
乐择兮挑眉:“你有意见?”
贺玉飞连连摇头:“不不,只是我看这饴糖的模样,似乎与我们寻常所见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