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被划伤的口子,还在不断往下滴血,黏在反光的地板上。
翟曜踢了脚凳子,那人当即明白,躬膝坐下。
翟曜将纱布和碘酒一并扔给他,对方也不客气,拧开碘酒瓶直接就往自己伤口上倒,疼得额头瞬间布满汗珠,肌肉死死绷紧。
大概是这么操作不太方便,后来他干脆直接把沾了血的套头单衣脱了,扔在一边,只光着膀子。
翟曜大致扫了眼对方手臂上的伤。
不浅,肉都在向外翻着。
“陆良呢?”
“在家。”对方用牙撕开绷带,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翟曜,“别告诉他。”
见翟曜不答话,他又再次强调了遍,“别讲。”
“我不讲他就会不知道?”翟曜嗤笑,“你当你家陆良是脑残还是智障?”
那人闻言,也觉得翟曜说得对。
眼底划过一抹局促,气势明显弱了下来,耷拉着脑袋。
“我答应过他不再打架。”
“哦,那你完了。”翟曜又瞥了对方的伤口一眼,“这怕是得去医院缝针。”
“用不着。”
翟曜懒得跟他废话,心说随你特么便,反正残得不是我。
他从兜里又摸出根烟,刚抽了没两口,另个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翟曜将其掏出,在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嘴里的烟差点没吓掉。
他急忙去看时间,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又“哐当”跌入谷底。
完了!
他跟沈珩说自己九点前回家!
现在都他妈快十一点了!
一旁正给自己包扎的人看着翟曜这副样子,目光在他脸上和手机间来回游移了下,好奇地扬扬眉梢,全然没料到刚才面对光头那么多人都还能气定神闲的翟曜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不接?”
“啧,闭嘴。”翟曜烦躁打断,捏着烫手的手机走到边上,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按了接通。
“咳,喂。”多少有点发虚。
“在哪儿?”电话里的人声音很低沉,翟曜多少能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他现在有些不开心。
翟曜咽了口唾沫:“我,那什么,突然遇到点事,马上回去。”
“翟曜。”对方顿了下,重复问,“在哪儿?”
“在…”翟曜回头瞥了眼正一脸饶有兴致往他这边瞟的人,叹了口气,“还在溜冰场。”
“跟谁?”
翟曜心里先是一抖,接着就想老子特么又没背着你干亏心事,慌个屁啊!
于是实话实说道:“陆良的朋友,叫什么不知道。他刚让人追杀,被我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