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面积很大,天色已经大幅度地暗下来,仅剩一点的余晖无法照亮整个房间,但恰好投映在离轮椅不远的一片镜面上,反射出来的光线半拢着坐在上面的男人,把他轮廓勾画出暗金色的边沿。
白衬衫,金边镜框,黑发薄唇修长脖颈,他越是看起来风骨,高洁,不可亵渎,越是让人心动神摇。
沈禾柠自己知道,她吸进去的气颠簸到了什么程度,她一只手抓着他肩膀,把衣料攥出了大片褶皱,另一只手被他紧紧握着,压制在他不断散开的衬衫纽扣上。
衬衫下摆原本束在长裤里,现在也凌乱地扯了出来,沈禾柠对薄时予哪里有那么多的抵抗力,她能一直冷淡拒绝着他,已经是好不容易才做到,像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还要她平静承受,怎么可能。
沈禾柠睫毛颤着,挣扎着想在自己顶不住之前喊停。
她垂下眼睛,努力把手往回抽,但这样的动作意味着抗拒和不感兴趣,只会让薄时予把她控制得更牢。
薄时予安抚又像是蛊惑一样,摩挲她的手指,皮肤之间蹭出让人腿软的热度,他没心思再拖延下去,半强迫着她,把最后的那枚也扯掉。
沈禾柠的鼻息不由自主一重。
光线更暗了,但她视野里偏偏自带雷达,被吸引着抬眼望过去。
衬衫衣襟散乱,中央露出的肌理泛出冷冷淡白,流畅紧实,弧度质感绝到难以言明,并不过分鼓胀,一切严卡在最恰到好处的边缘,线条走势的起伏每一点都准确踩在沈禾柠挑剔的审美上。
从她的视角看下去,男人脸上依然是端方禁欲的典雅,上身半解,再配上一丝不乱的黑色皮带和西装长裤,骨子里就透着种假斯文的侵略性,简直色|气到犯规。
那些让大群人尖叫的半|裸视频,在这一刻半遮半掩的视觉奢享下,根本什么都不算。
他平常穿起衣服,看着甚至还有点清瘦,怎么脱了会是这样!
沈禾柠口干舌燥,急得有点想哭,她馋他多久了,恨不能尽情感受一遍,结果还没等消化完这一波冲击,薄时予就把她掌心放在自己腰上。
他黑瞳深处跳着暗火,声音有些哑了:“柠柠,对哪好奇吗,现在随便你怎么对待,有不喜欢的告诉我,我来修正。”
沈禾柠手掌下的肌理炙热紧绷,她想控诉她被黏住了,想抬也抬不起来。
这是什么人间炼狱。
她握着最心念的人,他把自己完全敞开了给她作乱,她还得装凶。
坐怀不乱也太难了。
沈禾柠边摸边组织着语言,酝酿要挑点毛病,结果想了一堆缺点也跟薄时予毫无关系,太伤人的话她也不忍心对他说出口。
她嗓子发涩,感觉到手指下的温度已经越来越高,薄时予忽然轻轻掐住她脸颊,跟她在幽暗天色中对视:“还记得我上一次教你的吗,我身上的弱点,脊背,锁骨……还有没告诉过你的,小腹和腰。”
他气息扑洒沈禾柠耳边,带着微微潮湿的热度:“柠柠要惩罚我,也可以用这种方法,碰我,但是不要继续,别让我得到任何满足,越难熬越好,让你解气。”
“想玩就找我,不要看其他人,”他扣死她的手,语气加重,“视频照片也不行。”
沈禾柠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就勉强挤出来一句狠话,鼻腔发烫地说:“薄老师,你真的完了,你在我已经不想要你的时候,这么喜欢我。”
薄时予盯着她的嘴唇,略有失控地揽着腰把她压向自己,唇与唇只隔一根手指,她不想当场服输,拼命往后挣,他定定看她:“我早就完了,不是现在。”
沈禾柠庆幸天黑了没开灯,能把她表情掩饰住,她也在盯薄时予,头脑发热地回忆着以前跟他相拥接吻的触感,隐隐的按捺不住。
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要那么快就原谅他,又可以先亲密接触一下的。
沈禾柠正焦心,没注意到自己抵抗的姿势已经疲了,就快要坐到他腿上,他手臂上的筋络渐渐隆起,等待能短暂抱住她的那一刻。
然而即将相贴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砰砰敲响,谢玄州的声音在外面。
“小禾苗,换完衣服没有,快点出来,这破节目组烦死,又要集体开会,定什么第一期节目主题,说新来的大投资商变态严苛,得当祖宗对待,让你多小心。”
他不满嘀咕道:“到底他妈的谁投的钱,我还不如让家里——”
谢玄州话音还未落,这扇薄薄门板之后就低缓响起两个字,让他当场噎得脸色发青。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