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予指节收紧,青白色一闪而过,把沈禾柠带上车后排,江原留了人在现场处理那几个杂碎,见状赶紧收起轮椅跑到驾驶座:“时哥,去哪,舞蹈学院还是……城南公馆。”
沈禾柠多少听见了,酒气涌得浑身发酸,她额头抵在薄时予肩上:“宿舍今天……没人,我回家,你不知道……不知道我家在哪。”
宿舍没人照顾她。
他知道她家在哪。
就算她说不是,也必须是,只能是。
车贯穿夜色,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城南公馆,沈禾柠被薄时予身上冷调的木质沉香浸着,酒气勉强压下去一点,心脏开始没有边际地在胸中混乱震动。
她知道自己回哪了,也知道接下来可能得到什么。
要……渣他。
沈禾柠咬着唇,腿上恢复了些力气,但死活不能表现出来,软成没骨头的被薄时予再一次捞到怀里,在轮椅上进了城南公馆大门。
江原自然不会再跟,门在身后应声落锁,沈禾柠泡着酒气的神经缓缓抽紧绷直,这个她走过以后就再没回来的客厅,凉得没有一丝活气。
她氧气稀薄,张口呼吸了两下,染着荔枝和酒香的气息肆无忌惮撩在他耳边皮肤上,激着不为人知的深深战栗。
太久了,那些在最晦暗处挤压纠缠的欲求,夜夜不能入睡的辗转折磨,想她,病入膏肓地渴望触碰她。
沈禾柠胸膛起伏,她长发扎了高马尾,发梢扫过他颈侧,又痒又麻,她艰难撑起身体,眯眼看他:“你把我……带哪了,这不是……我家。”
薄时予扣住她乱动的下巴,眼瞳黑得噬人,低哑说:“是,是我跟柠柠的家。”
沈禾柠笑了一下,醉眼朦胧的模样,手指不经意磨过他唇边。
这样亲昵的动作,换来薄时予骤然压下来的沉郁:“沈禾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还能有谁,”她音调懒懒拖着,发音不准,也娇俏地语无伦次,“我不要的,不想回头的,一刀两断的,也就……那一个。”
三个词割心的落下来,她尾音还在齿间软软卷着,男人就不堪忍受地抓紧她手臂,在黑暗里低沉喘着俯下身,重重吻上她开合的嘴唇。
沈禾柠脑中一胀,全身各处最敏感的神经都在叫嚣,她唇舌被碾磨得热烫融化,湿润声音在安静客厅里尤为清晰。
她指甲压着自己软肉,眼睛被酒气和热烈染得发烫,在他的吻决堤燎原的时候,她强制往后撤开,跟他撕开一小段空间。
“你干什么……随便乱动,”她满心雀跃,嘴上发音不全,还冷冷淡淡不饶人得很,“趁机……欺负我,我再也,再也不会对你——”
薄时予闭了闭眼,胸口烧到灼痛,他忽然伸手,在沈禾柠以为她要胁迫的时候,他苍白手指却勾下她马尾辫的发带。
发带脱落,她长发散开,而他攥着那一节蕾丝软布,单手灵活打结,用女孩子发间彩色,把自己左手束缚在轮椅扶手上。
之后他唯一可以动作的右手,匀长手指抚向自己脖颈间扣紧的领带,拉下来,交给沈禾柠。
“你绑住我。”
沈禾柠看着他,紧促到呼吸不畅,酒精似乎在他简单几个动作里轰然烧热,沸腾到头晕目眩。
她被他牵引,用价值高昂的深色领带,绑住薄医生执刀的右手。
薄时予注视着沈禾柠,唇边笑痕温柔又偏执,漆黑眼底难以收敛,四溢着对她的隐忍渴求。
“我不会动了。”
“宝宝乖,过来。”
“这次换我,换我来取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