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时南絮蓦地回想起刚才愠香说的话,犹疑地问道:“愠香你方才说,五皇兄也来过了?”
愠香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时南絮习惯性地拨弄着手里的菩提珠串,这串珠子已经被盘得油光发亮了,可见平日她有多喜欢盘这串珠子。
真是奇怪,萧北尘都找到自己天选的主角受顾瑾了,还将顾瑾的香包当成了什么大宝贝那样珍惜着,也寻到了德妃做自己背后的势力靠山,他还如此装模作样地来讨好自己作甚?
指尖忽然顿住,卡在了两颗珠子之间。
想通了其间蹊跷,时南絮也不再对萧北尘这样奇异的举动而感到古怪了。
古往今来,哪个皇子不想名正言顺地上位,那如何得帝心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安庆帝这般宠爱自己这个唯一的公主,都恨不得把自己捧在心尖上宠了。
只消投其所好地一同表现出对自己的关怀,安庆帝肯定会对他多几分青眼,再加上最近时南絮也对前廷的事多少有所耳闻。
听闻萧北尘为安庆帝办好了许多事,使得德妃都受宠了不少。
而且届时萧北尘上位了,自己就是唯一的长公主,寻个好的夫家拉拢,或是送去别国和亲,这价值几乎就摆在明面上了。
时南絮揉搓了两下手里的珠串,垂眸看着色泽均匀的珠子,想通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可惜了,德妃若是有送自己去和亲的念头,可就真是打错了算盘。
原书剧情大纲里可是说自己在萧北尘登基没两年后就病逝了。
晚间临睡前,时南絮忽而想起了些什么,唤来了帘子外守着的愠香,在她耳边低语:“今日在雪地里拾到的穗子,可曾好生收起来?”
愠香回首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抿紧了唇,然后自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支绛紫色的穗子,这穗子上还串着一颗青玉珠子,很显然不是寻常宫人能够用得起的物什。
时南絮接过了愠香手中的穗子,借着昏暗的烛光细细打量观察着,纤长浓密的眼睫半掩。
榻上的少女看了良久,倏地收紧了右手,将穗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感受着青玉珠子温凉的触感。
许是因为握得有些紧了,所以这颗珠子在手中的存在感异常明显,十分硌手,硌得手心都隐隐作痛了起来。
偌大的寝殿一时间陷入了有些凄冷的静谧。
“殿下”愠香有些担忧地唤了她一声,她自然是看出了公主此刻心绪纷乱的很,否则也不会靠攥紧那枚穗子来控制她快要难以抑制的愠怒之情。
时南絮似是被愠香这一声唤回了所有的思绪,再松开手时,手心的肌肤已经被压出了一个圆而小的印痕。
愠香忙心疼地搓着时南絮的手心,一边说道:“殿下莫要伤心太过了,有损心肺安康,若是折韵知晓了,也是要为殿下心疼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