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晓冬笑了:“别了,你是客人,坐着吧,我来弄。”
他出去不多时果然薅了一堆青菜回来放着,然后拿出电锅来放桌子上,加水,把兔肉焯水处理了下放进去,撒了点枸杞先做清水兔肉锅底。
盛磊磊已经卷起袖子自觉去洗菜去了。
三人齐心协力,不多时热腾腾的兔肉火锅已吃上了。
滚开着的火锅内,粉红色的火腿片和兔肉混杂在一起在汤里翻滚着,还加了笋片、大葱等等料,兔肉原本就是煮不老的,盛磊磊又专门带了一大把的新鲜绿色的藤椒来,放在火锅里更是激出了兔肉的嫩滑鲜美,尝起来麻辣鲜香,紧实弹嫩。
禤晓冬调了好些蘸酱放在桌子上,盛磊磊高兴地说着他们去打野兔的经历,而褚若拙则埋头苦吃,兔肉鲜美,而菜地里现摘出来的菜,无论怎么做都好吃,三人吃了个痛快,热热闹闹说了一会话,吃完晚餐又打了两局游戏,禤晓冬才回了房,洗过澡,看了看时间,拿了电子屏来看一会儿书。
电话却响了,他一看是盛无隅,嘴角不知不觉就带上了笑,接了起来:“在寰京了?”
“嗯,你睡了吗?”
盛无隅的声音仿佛就贴着他的耳廓,声音低而带着磁性,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酥麻,仿佛都在和那声音共振一般。
“还没有,刚才和磊磊、若拙打了一局游戏,你怎么想到要把他们叫过来。”禤晓冬笑着道。
盛无隅轻轻笑着:“怕你想我太孤单,让人去陪陪你还不好?反正盛磊磊一直嚷着要来农庄玩,正好给他点事情干。”
禤晓冬道:“我也没有那么没用,几个学生都应付不来,更何况不是还有施姐。”
盛无隅道:“你不懂,我担心,担心有人趁虚而入,所以要严防死守。”
禤晓冬忍不住笑起来:“谁能趁虚而入啊。”
盛无隅低声道:“多着呢……你不知道,上次去海城,我那个海城的分公司经理,看着你眼珠子都不错,我早听说他是同性取向,没想到他当着我的面就敢垂涎你。”
禤晓冬:“……没有吧,是那个张经理吧?我看他一直很少说话。”
盛无隅道:“你不懂,这人口才很好,非常爱说话,偏偏在你跟前口拙嘴笨,一看就知道一见钟情了。”
禤晓冬:“……不要胡乱猜疑,误伤了人家,伤了手下的心。我没有感觉到异常。”
盛无隅轻轻笑着:“并没有整治他,他在海城做得还不错,再说他拿什么跟我争呢,我还是有信心的。”
禤晓冬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呢?在你的老公寓,还是在酒店?还是住在爸爸妈妈那里?”
盛无隅道:“还在医院呢,老师身边没有亲人,我给他请了两个看护,但是现在还在动手术,所以我在等着。”
盛无隅长长吁了口气,慢慢和他说着闲话:“我今天一直很想你,尤其是看着病着垂危的老师,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慢慢地走向衰败,我特别感同身受。”
禤晓冬低声道:“嗯……从前爷爷不在,我没能守在他身边,也一直很愧疚。”
盛无隅宽慰他:“生老病死,也是人生规律,他知道你现在过得好,应该也会宽慰。”
禤晓冬问他:“一直在医院的话,你吃了饭吗?会不会很累,手术结束后也是深夜了吧?那你有地方休息吗?”
盛无隅道:“别担心,我在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手术结束我就回酒店,行李什么都在酒店了,饭菜也有助理送来,放心。”
禤晓冬略略放心:“那就好,那我也陪你说说话吧,不然你一个人等着多无聊。老师是什么病?手术有希望吗?”
盛无隅道:“心脏病,手术五五分吧,主要是年纪大了,医院也不太敢给他动手术,又没有亲属,有他从前的同事拐着弯找到了妈妈,妈妈在国外,就让我过来帮忙。我找了个擅长做这个的专家,他建议还是动手术,我就替他签了字。”
禤晓冬听着由衷同情:“那确实得帮一帮,手术后你再多陪陪他几天好了。”
盛无隅道:“嗯倒也不必,他手术后可能也会很长时间不太清醒的,他其实有个儿子,只是在国外,已经通知他赶回来了,我认识他儿子,到时候等他恢复差不多了,我再带你一起来看他。”
禤晓冬点头:“好。”
盛无隅感觉话题越来越沉重,转移话题,问他:“今晚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