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解其中深意。
临渊俯首在她的颈间,轻阖上眼,低哑出声:“……时辰不够。”
李羡鱼终是听懂。
她两靥通红,羞怯地不肯出声。
临渊轻笑了笑。
他将长指垂落,嗓音哑得厉害:“若是公主想。臣可以替公主分忧。”
李羡鱼忙握住他的手腕。
她羞赧启唇:“别。等会浴水都要凉透了……”
虽说如今是春日里。
但若是一直在冰凉的雨水里泡着,恐怕还是会染上风寒。
临渊垂落眼睫,薄唇轻轻抬起。
他似是认可了她的说法,徐徐收回长指,重新替李羡鱼清洗。
但稍顷,他顺理成章地道:“那便等从钦安殿回来后。”
李羡鱼双颊一烫。
没有作声。
在浴水凉透之前,这场洗沐终于结束。
李羡鱼换上她的织金红裙,回到临渊的寝殿内,往临窗的长案后坐落,拿布巾擦拭着未干的乌发。
临渊信手接过,一面替她擦拭,一面令宫娥进来布膳。
宫娥们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李羡鱼想要起身,走到屏风后去,却被临渊轻压住她的肩膀。
他示意李羡鱼不必起身,继续当着诸多宫人的面,为她细致地擦拭着发尾的水痕。
李羡鱼拗不过他,唯有偷偷看向前来布膳的宫人们。
见她们依着规矩,没有抬首张望,面上的红意方消褪了些,只安静地等着她们鱼贯退下。
庭院里春风徐来,与临渊手中的布巾一同,将她发尾的水意带走。
当宫娥们布完晚膳,循序退下的时候。
李羡鱼的长发已不再滴水,得以披散在肩后。
因在寝殿内的缘故,她便也没有立即绾发。
仅是于玉梳通过后,便这样乌发垂腰地往长案前坐落,与临渊一同用膳。
今日的午膳里同样有鱼。
李羡鱼轻挟一块,旋即便想起那条还放在瓷盆里的金色鲤鱼来。
她侧首遥遥望了眼。
鲤鱼依旧活跃,丝毫没有换了个地方的自觉。
她想,还是等午膳后,趁着临渊去钦安殿议事的当口,早些放进凤藻殿小池塘的好些。
也能和她的红鱼做个伴。
李羡鱼思量间,午膳很快用罢。
转眼已是要启程去钦安殿的时辰。
临渊随之起身,开始更衣。
李羡鱼闲来无事,遂从屉子里拿起玉梳,想替他束发。
指尖轻抬,玉梳却被临渊接过去。
他将李羡鱼抱起,放在自己的膝上,对着铜镜替她绾发。